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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5)(2 / 2)


  陆昀修皱眉。

  但他还没开口江绵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带着点几不可查的护短:他也不是全无药可救嘛,无情的他还给我买面条吃,面条啊,还有那么大颗的龙虾,多么平民又温馨的日常。

  卷发医生更像是自来卷,发梢弧度不大,但有着与医生执业不相称的浓密,看起来不应该当什么医生,倒应该当明星。

  江绵放下水杯:光说不起作用,你看看怎么能治一治他,他现在缠着我不放,非说我是他的药,我特别忙还要打工呢!

  陆昀修截住话题:没说你是药,只说你对我很重要。

  江绵:你别说话,听人家医生怎么说。

  陆昀修:哦。

  桑暮脸色微妙,要不你们先聊?我去车底待一会。

  江绵:

  陆昀修:???

  桑暮:我总算是明白了你为什么带他来。

  桑医生道:你们认识多久了?

  这题他会!江绵抢答:两三天。

  陆昀修默默咽下两三个月。

  桑暮的表情更奇怪:两三天?我以为两三年了。

  三个人的观念不能说一模一样,简直是毫不相干。

  人工干预或许比药物干预更有效,他不是我的药,但和他在一起,会让我感觉很舒服,我觉得我已经没有必要在治病上面浪费时间了。陆昀修冷酷总结。有这么点时间不如想想怎么种花养菜,好让这个小鬼别见个人就当玩家。

  江绵小声嘟嘟:你倒是舒服了,我得时刻把小命拴在裤腰带上。

  桑暮看看陆昀修,又看看江绵,问出了一个猜测了半天的问题。

  你们,在一起?

  江绵觉得这医生看起来不怎么行:我们现在不是在一起是什么?难道我要坐在他脖子上?

  陆昀修:

  桑暮差点一口呛住:我说的是,你们那个,在谈恋爱?

  江绵受到刺激,倏的睁大眼睛坐直身子:我和他?你看我像是想死的样子吗?

  这还是江绵第一次在陆昀修面前透露鬼怪和行刑者的关系,但听在不知情者的耳朵中就是他很不喜欢陆昀修,更甚至是十分排斥。

  最起码现在是。

  桑暮看了一眼陆大少,不由得开始担心自己这个小办公室能不能装的住这位的暗火。

  他光速转移话题:陆总不想来看病可以,反正您一直都比较幸运,自愈功能强大,但您需要亲自去和徐女士说明,不然我这边没法交代。

  过了几秒,陆昀修才冷冷开口:这些事情不用你管。

  得,真生气了。

  以前明明对什么事儿都不在乎,却因为身边人的一句话气个半死,偏偏暗自压制着不能发作出来。

  桑暮认认真真的瞧了一眼江绵,想看看这是何方神圣。

  江绵恰好对上他的视线,两人在空中交了一两秒,江绵就往陆昀修背后缩去。

  等等桑暮皱眉,我怎么感觉有哪里不太对。

  江绵下意识抓住了陆昀修的衣摆,紧紧的攥作了一团。

  后者瞥了一眼那瘦长的手指,抬起视线看向桑暮,语气依旧很冷但不忘回护: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桑暮还看着江绵,哦这样吗?

  陆昀修突然压低声音:桑暮。

  桑暮蓦的回神:嗯?

  他笑了笑:差点忘了您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盯着看,抱歉抱歉。

  不过这位小先生的命格看着有些奇怪

  陆昀修:等你算出我的命再说他吧。

  桑暮又笑了一声:您看我是不是也是想死的样子?第一次看了你一眼,回家被老子训了半个月,说我看的是天机,天机不可泄露,全南城的玄学组织都拿您这个特殊案例没办法。

  陆昀修淡淡道:你现在是唯物主义的医生,不是唯心主义的道士。

  江绵身前有大佬罩着,忍不住惊叹:哇现在道士门槛都这么高了吗?

  陆昀修看了他一眼,江绵知道自己刚才一时情急惹了他,缩了缩脖子:别生气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留他一条小鬼命嘛。

  他不是,他父亲是,他爷爷也是。陆昀修没再看他,但话是对江绵说的,三代单传,他是唯一一个叛出来学唯物史观的。

  江绵崇敬的目光看向桑暮,还是不死心的问了一句:你玩游戏吗?就是那种氪金游戏诶!

  陆昀修突然起身,带的江绵也站了起来。

  他只能收回手,跟个大号挂件一样贴在陆昀修身后。

  桑暮跟着起身,他摊了摊手:我哪有时间玩什么游戏,书都背不完,医生不好当啊,一不小心就要回家继承道观。

  江绵眨眨眼睛:还真有道观啊。

  陆昀修忍无可忍,独自往出走了两步,想到什么还是按下心里的烦躁,从一旁摸出手套,转身捏着江绵的后脖颈带着他一起往出走。

  江绵叫道:疼疼疼

  陆昀修:疼才长记性。

  桑暮看着那位大佬一边面无表情的训人一边悄无声息的收了劲,尽管会面短暂,但陆昀修对这个神秘人的忍耐底线嘶,基本可以说是毫无底线了。

  怪不得会带来给他看,这个年轻人身边的陆昀修,哪里像寒冬冰雪,分明是春暖花开啊!

  嘶,如果这都不是爱天机搞对象,无情者生情,铁树要开花啊,还戴手套,玩的不是一般的大,我看这冷漠病不日就要被爱治愈了他嘀咕了两句,转念想起自己别的不行,看姻缘是家族里一等一的好,于是趁着出门送客,悄然换了唯心知识体系看了一看。

  但就是这一眼,让他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陆昀修是惯常的高贵冷艳当然不会理他,那个漂亮小孩还在呲牙威胁着陆大少什么,大佬的视线始终缠在对方身上。电梯门在桑暮面前关闭,他一双眼睛逐渐往下看,视线缝隙中,一圈又一圈的红线从陆昀修的手腕延伸而出,紧的像是要勒出淤血,而另一头明明近在眼前,却空空如也。

  和想象中的稳固牢靠一线到底完全不一样,蓬勃的生机和惊人的气运硬生生拦腰而断,瞬间让人心脏提在了钢丝绳上。

  桑暮难得愣在了原地,不敢相信这是陆昀修这种人的线。

  陆大少不是出了名的气运人吗?怎么偏偏在这件事上出了这么大的岔子还是说他学术不精?

  他猛地掏出手机,哒哒哒打了一串字:桑大道长!姻缘线断掉是什么情况!

  没几秒,对面的人悠悠然回了条语音。

  哪个倒霉鬼被你看到了?断掉就断掉喽,如你所见,不是缘尽,就是丧偶,劝他洗洗睡别挣扎了。

  第十九章 我想许个愿望

  你很不喜欢那个医生吗?

  往灵安路开的车子敞着车窗在高架上转了三圈了,因为陆昀修说他处理的工作太多,脑子需要冷静一下。

  江绵裹紧衣服吸了吸鼻子,看向沉默敲键盘的陆昀修,又主动道:唉,你别生气啦,其实我当时不是真就那个意思,我我这个人比较特殊,跟你们都不一样,又很珍惜自己的小命,我要拼命要找那个人,就是因为我的命和他绑在一起他的话音越来越小。

  你的命怎么会和他绑在一起?陆昀修突然停下手里的动作,谁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