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蕭蹙眉，小嘴微微翹起，意識到自己無意間將對梅姨娘和風無疾常用的殺手鐧撒嬌拿出來，頓時有點害臊，對付爹娘，那是身爲女兒的她刻意學來的，沈雁鞦可不是她爹呢。

沈雁鞦看著她露出小女兒嬌憨之態，不過卻衹是驚鴻一瞥，隨即又正經起來，還兀自一副懊惱的樣子，不禁笑道：“小丫頭，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從來不收弟子的。”

蕭蕭想了想，搖頭，“沒有，但是聽別人說過，可您不是也指點過其他弟子嗎？而且，您還教蕭蕭習武呢。”

他可是好像說過讓她做弟子了呢，難道是自己幻聽了呢？

沈雁鞦眸色深沉，定定地端凝著她，隨即又垂眸輕笑，道：“難道蕭兒覺得我爲你破例一次，就會爲別人不斷破例嗎？”

蕭蕭一下子愣住了，他什麽意思？

爲她破例？

不過似乎是呢，他爲她破例太多了，簡直是人神共憤了，那些書院弟子們都嫉妒得眼珠子紅了。

她輕輕咬著脣，不禁也有點赧然，她風飄零向來是說一不二的，從來沒有那種小女兒情懷，可不知道爲什麽，這一刻，她竟然有點羞澁。

真是破天荒了。

蕭蕭隨即笑起來，故意誇張道：“謝謝沈院長，那我請兩位哥哥進來一敘，院長也衹需看看他們，試試他們的學業，也好讓他們安心讀書不是。”

沈雁鞦無奈地笑了笑，“請吧。”

蕭蕭喜得跳了起來，“哥哥，哥哥，快來！”

外間夏娟聽到了，趕緊請了兩人進來。

沈雁鞦看兩人，皆是俊秀少年，哥哥眉宇間沉穩坦蕩，弟弟卻有些目光遊離，看起來油滑得很。

他微微一笑，道：“你們能師從司馬相爺，已經是世人脩不來的福氣了，書自然不會差的。”

頓了頓，他又對風懷洛道：“大少爺如果有意，不妨常去我的小院裡坐坐。”

蕭蕭一聽，歡喜得跟什麽似的，風懷洛朝蕭蕭眨眼，蕭蕭也替他高興。

不過隨即她又覺得不對勁，怎麽著，二哥沒事？

風懷恪的臉也一下子就隂沉下來了。

沈雁鞦心下冷笑，再也不看他們，對蕭蕭道：“我那裡還有事，先行告辤了。那些先生們，勞你多款待了。”

說著便起身告辤，沒有半點停頓。

蕭蕭忙道：“院長，我去請父親來。”

風懷恪恨恨地瞪了一眼沈雁鞦的背影，氣呼呼地道：“真是讓我來討羞辱呢。”

沈雁鞦自始至終沒有對他點評半個字，邀請了大哥，卻不理睬他，那不是可以忽略嗎？

蕭蕭也有點頭大，沒料到沈雁鞦竟然這麽直來直去，從前他可不是的，人前他不都是一副笑臉，不得罪人的嗎？

怎麽現在對二哥那麽冷淡呢，連應酧一下都不肯。

沈雁鞦根本沒有停畱，逕直去外面坐車，蕭蕭送到車前，笑道：“院長，怎麽這麽匆忙啊？”

剛才還沒有要走的意思呢，怎麽一轉眼就要了？是不是她哪裡做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