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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垒石疏流(2 / 2)

对于那些看戏的百姓,孟喾也难得搭理,虽然她并不认为自己能够阻拦河水,但是他应该可以拖延时间,一旦朝廷派兵过来支援,那么着洪水应该能够勉强救活。

“我已经传讯洛阳城内的侠宗弟子,让他们将城内的庄稼搬运到山上去,自己挖坑引水,应该能够保住那些秧苗。”孟喾漠然,继续观察着天空。

侠宗弟子都能做到内气外放,将水田里的秧苗移走并不是难事,二十几个侠宗弟子,一天的效率恐怕只能能移走几亩田,就算再加上百姓帮忙,也不一定能在短时间内运走那些秧苗。

而且稻田里还有不少鱼儿,若是河水走来,鱼儿就跑了,到时候就成了河里的东西,不能养着了。不过多多少少可以救一些秧苗,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大水澎湃,孟喾踱步在河面行走,观察河水的走势。他脚下覆盖着气流,向四处敞开,如同一朵荷叶,将他托起。

“当年禹帝治水,黄河如此汹涌也被镇压,我虽然比不得禹帝,但这小小的洛水,我还是能把它治了。正所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就不信,我洛阳几十万百姓,还奈不何这小小的洛水。”他眼神低迷,看着两岸地势,不由担心。

他并非无敌,也不是万能,这洛水并不是他一个人能够堵住的。大难来临,最终能靠得住的也仅仅是百姓自己,就他一人是完全不行的。不过,他却能做力所能及的事情,为堵住这洛水准备一番。

河岸旁的房遗爱摇头叹气,看着天空,笑道:“这天恐怕也不会再下了吧,可是黄河里的水却要蔓延过来,子然你又怎么堵得住呢?”

他缓缓回头,目光闪烁,看着河面上的孟喾,心情怅然。他口干舌燥,想要喝茶,无奈如今时刻紧急,喝茶也成了话题外的事情。他没有孟喾的轻功,做不到在河面行走,但他却可以垒石挖坑。

他转过身去,脱下外面的长袍,跟着那些壮汉一起挖土,他力大无比,挥锄的速度快得很,一个人便能做三个人的工作。手臂上盘虬的肌肉鼓动,汗水也在挥洒,他却毫不在意,一锄头一锄头的挖着水渠。

“我也来帮忙!”越长青也淡然一笑,跳入深沟,以锄头挖渠。

她一个弱女子,本来干不了这种粗活,但是她不想看见无辜的百姓收受难,所以想要尽自己的一份力。

所有人都在为这一刻奋战,每个人都努力着,就连不久赶到的几千军队也开始推着石头、木头过来堆积在水渠的一旁。他们开始打起木桩,将木板固定。

“姐夫,如今太守也将军队借给我们了,你说怎么,我们按照你说的来做!”

南霸天看着河面上的孟喾,赶忙说道:“我刚才已经派人去黄河水看过,那家奴回来听说上游还在下雨,恐怕我们的赶快,不然今晚河水就会上岸。”

“大伙们,我们的快些,在城外这边垒起木墙。”

那些人一听,不由焦急起来,手脚也更加麻利,迅速的搬运石头和木材。洛阳城很大,就算是几千人一起做事,要想在天黑之前将木墙和水渠弄好也需要很多时间,他们的任务艰巨。

“哈哈,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再深,有我就行。哎呀呀,老夫又骚情了,风采依旧风采依旧啊!”不时,白发苍苍的老者走来,他身上内气澎湃,在水渠的另一头,全力会动手里的铁棍。

铁棍横扫,沿着水渠发出一道强烈的气劲,气浪如刀,顷刻间斩出一个巨大的裂痕,而那些泥土也被溅起,落在水渠的一旁,堆成高高的土墙。

“年轻人,有些如此深厚的内力竟然有蛮力挖坑,真是愚蠢。小子,你修行的内功心法让你内气浑厚无比,若是你以锄头为武器,使出自己的内气,想象成一把刀,从锄头发出!”老者一笑,继续以内气垦地。

这样使用内气虽然大大的增加了效率,但是斩出的大坑很不整齐,而且也仅仅只要一尺之深,远远没有达到预期的五尺,而且这样使用内气,消耗极大,很快就会耗尽内气。

不过那一道裂痕却是有六丈之长,却大大省下了人力和时间,若是这样,不出一刻钟便能斩出几百丈之远。若是有千百同样境界的武者,要挖出一条水渠也不是难事了。

“原来如此,我差点忘了自己是会武功的,哈哈!”房遗爱傻傻一笑,举起锄头,弹指一挥间便是巨大的气刃,瞬间切开一个巨大的裂口。

他和老者分开行动,一个向着一头,向两头挖坑。他们两个馒头大汗,内气也消耗极大。虽然房遗爱和老者都是八重天之境,但是从根本上来说,房遗爱的内气浑厚程度还是要强大的多,在老人不行之后,他还在继续。

最后,看着挖出一百八十丈之远,而房遗爱也挖出二百三十丈之远。不过老者挖出的沟壑要比房遗爱的整齐的多,他对内气的控制要强出不少,发出的气刃也更加玄妙,所以才能沿着河水挖坑。

孟喾轻轻一笑,随后也拿起锄头,脱下衣袍,自顾自的挖起来,虽然他擅长用剑,但使起锄头来也不含糊,轻轻松松。他原本就是农家子弟,靠锄头吃饭的主,自然容易就挖出长长的坑。

他的内气比房遗爱还要浑厚,对内气的控制力也很不错,斩出的气刃也很长,而且要比房遗爱和老人挖的都深一些。后来他也不行了,挖了二百八十丈左右就没有力气了。

时间一点点流逝,成千上百的军民也加入他们中,纷纷将水渠挖起,木墙垒起,在里面放好石头。准备迎接洛水的咆哮,此时此刻,万众一心。

时间一点点流逝,很快就已经傍晚,而大水却已经蔓延上岸两尺左右,若不是孟喾留有三尺余地,恐怕水渠就被淹没了。

雨中,所有人的失落的看着那未砌好的木墙,心灰意冷的看着泛滥的河水,心里也难受起来。

孟喾累瘫在地,倒在房遗爱和老头的身边,说不话来。一旁的越长青满身是泥土,坐在地上,看着一样灰头垢面的老者,不由觉得熟悉。

“嗯?是你啊,老人家!”她突然惊呼一声,认出了老人就是她在城门外遇到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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