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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第65节(1 / 2)





  “你也厉害。”燕羽说。

  黎里吃着烤香菇,音量低了点:“怎么又说到我身上?”

  燕羽放下勺子,看她:“我说过,你乐感、节奏、表现力都很好。只是正规、系统又刻苦的训练不够。如果遇到好的老师,兴趣或动力再浓一些,会脱胎换骨。”

  黎里咽下嘴里的香菇,没说话,仰头把最后一点雪碧灌进去,回头:“老板娘,再来一罐雪碧。”

  燕羽点到为止,没多讲。

  他吃完一碗鱼汤了,说:“我去下洗手间。”

  “嗯。”

  接下来几串烧烤,黎里食之无味。

  刚才他说起帝艺,她表面无谓,心底却起了涟漪。

  说实话,要说完全不想去争更好的,不可能。今晚,她头一次真真切切体验到了音乐的快乐。酣畅又痛快,她很久没有这么快乐了。原来,她也是可以优秀而飞扬的。

  太燃了,太爽了。今夜的舞台像是把隐藏在她心底最深处的残留的一丝炙热给点燃;像是攀爬到了她从未去过的、所有人都说不属于她的、而她也绝不可能到达的高处,看到了她“这种人”从未见过的、在那些人眼里也不配见到的风景。

  她甚至疑虑,这些年,她因被老师打压而痛苦迷茫失去方向、渐渐忘掉乐趣、盲目苦苦挣扎甚至差点自暴自弃,值得吗?

  她掀开又一罐雪碧,喝了一大口。

  燕羽回来坐下,她眼都没抬,问:“多少钱?”

  燕羽没答,黎里瞟他一眼。

  燕羽说:“八十。老板抹了零。”

  黎里说:“你再喝碗汤。”

  燕羽刚舀好汤,黎里说:“我过会儿转你四十。”

  燕羽起先没说话,夹起一片莴笋了,说:“我请你吧。”

  “为什么?”

  “你帮我了。”

  “帮你什么了?”

  “我缺一个架子鼓手。”

  “你,燕羽,缺架子鼓手?”

  “嗯。缺。”

  “缺小提琴手吗?”

  “啊?”

  “你怎么不请崔让吃饭?”

  燕羽张了张口:“……”

  有人骑着自行车从巷子经过,车胎碾出一串干燥而清脆的碎响。

  “行了。快吃吧,跟我说话,一片莴笋夹到现在都凉了。”黎里抿着雪碧罐口,扭头看店里头别处,嘴角忍笑。

  燕羽低头吃鱼,耳朵微红。

  黎里瞧着,有点心痒,也不知怎的,忽就伸手碰了他耳朵边边一下。

  男孩耳朵滚烫,女孩手指冰凉。

  燕羽刺激地一缩,抬头,有那么点意外,但并不慌乱,更无排斥;甚至都没问她干嘛。

  黎里耸肩,摇摇手里的雪碧罐,说:“假雪碧,有酒精。”

  她的脸因晚上演出而化的妆还在,美得不可方物;唇勾一抹淡笑,看上去自在随性又无牵无绊。

  燕羽明白了,说:“决定报了?”

  黎里刚要说决定了,眼珠一转,却不答反问:“燕羽,你是不是想让我报帝艺?”

  燕羽低头吃鱼,没讲话了。

  黎里:“呵。”

  他只好说:“我觉得你适合。”

  黎里道:“你不说?那我……”

  “想。”他说。

  黎里没忍住笑意,问:“为什么?”

  燕羽不讲话。

  “好吧。”黎里放过他了,说,“那里很好吗?”

  “好。”燕羽说,“比奚市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