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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80)(1 / 2)





  时间没有断绝,但就是没有雪。

  来到这里后,属于南方城市的A市,上个冬天也是巧合地连一片雪花都没有碰到。

  他在读的书里有见过鹅毛一样的大雪,他能想象漫天都是白色的样子,但没有走在那种咯吱咯吱的雪地上,雪花没有在手心一点点融化过,也没有那种淡淡的雪味穿过心脾的畅快感,所以他还是没有见过雪。

  如果真的有什么遗憾的话,那他的遗憾就是没有看一场真正的雪,没有和这群人一起看。

  我看一下现在哪个城市在下雪,南半球城市那么多,总能找到一个。三天往返应该还来得及。贺深见已经放下牌开始搜世界天气和国际机票了。

  门忽然响了一声。

  几人的目光看过去,发现莫听白正站在原地。

  看到回头的司南,莫听白眼神有瞬间惊愕,我以为你们出去了。回来拿点东西。

  他走的时候很匆忙,行李都没收拾。

  场面冷了好几分钟,也许只有几秒,但足够令人感到窒息。

  最后,秦喧说:快到中午了,一起吃个饭吧。

  莫听白说:不用,我拿几件衣服就走。

  他自顾上楼,忍住没有去看司南。

  他很怕再多看一眼,他就会自私地求他不要走。

  想到余生再也见不到他,莫听白就感觉眼下做的所有事情都失去了意义。

  他冠冕堂皇地说害怕司南舍不得他,最后不肯离开,所以才搬了出去。

  其实是他离不开司南,是他无法面对离别。

  他想象不到再过短短的三天时间,司南就要彻底从他的世界消失,

  行尸走肉地收拾了几件衣服,顾不上搭配不搭配的,莫听白把几件衣服往行李箱里装。

  门口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他心里一紧,害怕外面的人是他,又害怕外面的人不是他。

  他半天没有应声,外面的人总算开了口,老大,深见哥问你要不要拿点他刚做好的点心回去。

  是艾斯。

  他把乱七八糟装着几样东西的行李箱一收,冲着门外,不用了。

  片刻后,他又说:今天走么?

  说的是去看雪的事。

  艾斯停了下,说:还没定下来,不过应该是这样。你要和我们一起吗老大?

  莫听白看着从行李箱里露出的布料边角,他竟然把沙发布收进去了。

  他坐在沙发上,把行李箱打开,又一件一件往外拿东西。

  不去了。他说。

  外面迟迟没有听到艾斯的声音,莫听白以为他已经走了,等到他收拾好推开门的时候才发现艾斯仍旧站在门口。

  老大艾斯双眼猩红,声音哑然,看着莫听白的眼神里好像被撕裂一样,不是他自己被撕裂,就是莫听白被撕裂,总之他的眼神十分痛苦。

  莫听白皱了下眉,干嘛。

  你留下来吧。艾斯带着点哭腔说,不留下来你会后悔的。

  莫听白抬眼看了下楼下,沙发上司南在和秦喧聊天,贺深见还在查票。一切好像都很正常,他们似乎在策划一场十分平常的旅行计划。

  我不在会好些。他说。

  莫听白最终拍了下艾斯的肩膀,走了,照顾好他。

  经过楼下的时候,贺深见还是塞了一包饼干给他,他顿了下,说了声谢谢,头也不回的出门了。

  贺深见查好的最近一班机票是在下午三点半,直达,到达时对面还是白天,寒冬,太阳会把雪反照起来,到处都像铺着闪闪的钻石。

  手续几乎不需要额外办理,恰好他们之前因为去了那个国家拍摄杂志,各种证件都很齐全,

  吃了中午饭,他们拿着些冬天的衣物准备出发。

  在此之前,他们各自为这场临时起意的旅行各自回去收拾了行李。到楼下集合的时候,发现司南竟然还没下来。

  他一向动作利落的,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耽误了这么长时间。

  在楼下又等了十几分钟,眼看着再等下去就要误机了,贺深见才上楼打算去叫一下司南,

  在门口敲了一会儿,没有回声,他心里猛然一惊,不好的预感顿时浮起。

  司南!

  楼下的艾斯和秦喧显然也听到了贺深见情绪不对,跑上来,看到贺深见用力撞着门。

  两三下,门就被撞开了。

  其实门没锁,贺深见一时心急已经完全忘记了还有门把手这个东西。

  闯进去的时候,就看到司南正平静地躺在地上,手边放着几件冬装,还有几件齐整的叠好放在了行李箱里。

  他晕倒的突然,但幸好没有之前流鼻血的样子,也没有撞到什么桌角之类。只是晕倒了。

  几人手忙脚乱地又把司南放到床上,艾斯甚至颤抖着手去摸了下司南的鼻息。

  还好,还活着。

  出行计划自然就被取消了。

  司南醒来的时候已经又过了一天,他睡了整整二十四个小时,雨早已经停了,窗户半掩着,风从窗外闯进来装着窗帘一飘一荡。

  外面有些说话的声音,他起身往外走,站在栏杆上看到贺深见三人正坐在楼下,还对着另外一个人,画夏。

  艾斯先发现的司南,他从沙发上跳起来,顺着楼梯跑上去,告诉司南,他们决定今晚就送他回去。

  今晚

  他看了下楼下几人,他们也停下了讨论,正呆呆地看着他,发现他看过去的时候,又立即收回了目光,假装在讨论着什么。

  片刻后,他点了下头,告诉艾斯:好,都听你们的。

  然后他又说:我想最后开个小型演唱会,就唱给你们听,可以么?

  艾斯愣了下,说:当然好。

  司南又说:就在楼顶吧,我回去准备一下。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准备的,唱个歌嘛,一把吉他就够了。

  他坐在桌前看着桌上的那张写着新歌的纸片,可惜再也不能让他听到了。

  五点来钟的时候,门口响起敲门声,司南的心再次忐忑起来。

  一天过去了,莫听白该知道了吧。

  他知道他今天要回去了吧,应该会来吧,至少看他最后一眼。

  他会听话的,他只想最后再看他一眼。

  请进。司南说。

  他盯着门口,看着门被打开,熟悉的人走进来,但不是莫听白。

  看到司南眼里肉眼可见的失望,贺深见的心也跟着抖了那么一下。

  他冲着司南哑然一笑,你是不是期待走进来的是莫听白。

  司南没有说话,低下头的动作代替了回答。

  贺深见慢慢走过去,没关系,即使你期待的人不是我,也没关系。喜欢谁是你的自由。

  司南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你这样让我觉得自己很可悲。贺深见说,晚上唱歌么?

  嗯。司南说。

  好,楼顶我们已经收拾好了,一会儿吃完饭可以上去。现在先吃饭吧。

  好。

  最后一次演唱会,没有麦克风,贺深见给他准备了一个高脚凳,司南抱着吉他坐在上面。

  夜风温柔,搔得人脸颊发痒,白天这么晴,到了晚上竟然一颗星星都没有,但艾斯围放了一圈的小灯好像变成了地上的星星。

  他面前坐着四个观众,贺深见、秦喧、艾斯还有画夏。

  画夏手里抱着一台电脑,里面写着他的结局。

  吃饭的时候画夏还问他要不要看他写了什么,他摇了头。

  知道了也没什么用,反正他都要去经历,这些没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