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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节(2 / 2)

  墙外,人影掩在墙下,绣春刀尚未出鞘,只有飞鱼绣纹在月光映照下依稀可见几缕微光。放眼望去,这人影十几步一个,竟围满了门府三面,府门那一面因有家丁在门口守着,倒是没人,却有几双眼睛在折角那边,紧盯着家丁的动静。

  “门口的最难办,事先不能惊动家丁,也不能提前把人撂倒以免里头察觉。”一天之前,奚月敲着门府的堪舆图说,“这一面就麻烦师兄和不栖。”

  她说:“三更天,先放倒家丁然后跃墙进去,尽快解决里面的锦衣卫。”

  “铛铛铛——”打更声终于在夜幕中震响,墙外众人面色倏然一震,下一刹,几十道身影同时翻过院墙,犹如数只猛狼在夜色之下齐袭猎物。

  “子时——”更夫悠远的声音灌进来。院中之人正又扯了个哈欠,被人一把捂住口鼻,转而脖子被拧得咔吧一声。

  离他几步远的那个睡意惺忪,察觉动静转过头来,伸手便摸腰间小弩,一只手却忽地按来,他悚然回头,只见一柄熟悉的银光划过夜色,刹那间,热血喷喉而出。

  西侧,翻墙入院的锦衣卫了结了院中十几人,正提步要往里走,厨房的人慌慌张张地闯入视线。

  众人眸光皆是一凛,曾培拔刀便迎了上去:“回去!”他横刀将几个早已吓得根本不知自己脑子里在想什么的伙夫逼回屋里,“锦衣卫办差,抵抗者格杀勿论。”

  几人周身僵硬,一步步踉跄后退,待得他们被门槛绊回屋中,曾培从门外闩上了门。

  前面,杨川和沈不栖在打更声震起的刹那举步冲出,一举了结家丁,又与几名锦衣卫一道翻入院中。

  几声闷哼陆续响起,整个过程不过片刻。杨川正一掌劈断最后一人脖颈,忽闻沈不栖暗喝一声:“当心!”

  杨川凌然抬头,只见沈不栖向东跃起空翻,一脚踩上并未断气的一人,同时,一支羽箭映入众人眼帘。

  鸣镝声微弱地起了音,千钧一发之际,沈不栖一掌直拍而下,刺痛令他一声惊叫下意识脱出又死死卡在喉中,鸣镝声就这样按死在了掌下。

  沈不栖松气,拔了刺在手上的箭丢到一旁。杨川也松口气:“多亏你了。”

  几人说罢走向下一道院墙,静闻风中声响。

  “迟些时候,曾培以猫叫递音,再一起攻入下一进。曾培在西边,夜晚寂静,南北两侧应该都能听到。东侧这边——”奚月的食指点在东南折角内的一处建筑上,“这里有个小楼,是东面的一个高点。不栖轻功不错,听到声音后尽快窜上楼去,给东面的兄弟通个信儿。”

  “喵——”一声猫叫入耳。

  “喵呜——”又一声。

  杨川朝沈不栖一点头,沈不栖跃起便走,短短一息便已伏至楼顶。

  “喵——”一声猫叫东侧……听上去有点像闹猫时的动静。

  一霎里,几十名锦衣卫又向里压了一层,又几十人在昏昏夜色里断气。

  门达隔壁的院中,几人隐约闻得打更声,终于松了口气。

  “看来今晚也没事,睡了睡了。”指挥副使摆着手向外走去,余人也哈欠连天地离座起身。

  指挥副使推开门的瞬间,一柄长刀悍然刺来,精准地刺穿咽喉!

  “什么人!”屋中顿时大乱,众人提刀迎上,耳闻杀声逼至。一场厮杀终于掀起,再熟悉不过的飞鱼服忽然令他们望而生畏。

  “嘿,指挥同知大人?”曾培一路劈杀进屋,被挡了一刀,反而笑起来,“你看我眼熟不?”

  “你……”那指挥同知觉得眼熟却又没想起是谁,然不及他想起来,身后一掌劈至,令他顷刻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