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处之接着道：“就说你去过一次的人来说，你能在那个下水道里面找到你看过的那个尸体吗？”

  我摇头哑然了半响才道：“不是，在我的记忆里，那尸体是被根叔带走了的······”

  法医这才点头道：“我们没有提供他任何线索，只是告诉他有线人在那里发现了清洁工犯人祭祀的场景，没有告诉他尸体在哪里。”

  “所以说，所以说，他不知道我就是那个看到那个场景的人，那他的尸体是从哪里找打的呢？”

  我的追问虽然没有必要，显然是从水里找到的，但是我还是想要确定这一点。

  “小李说是在水底找到的，他在下水道里面来回游，找到的。”

  老潘将车停在了乌衣巷的一巷里，这里人多吵杂，一巷都是吃饭的小馆子，二巷三巷是算命的塔罗占卜的地方。

  到处都是人，我们在路边已经派了两排的车道上停下车，跟着老潘来到一个小餐馆，老潘也不客气，把持着菜单，啪啦点了一大堆菜。

  点完之后老潘给我们挨个倒茶，那茶叶不知道是什么，反正已经没了颜色，喝着也只有一点点的味道。

  “我不知道你们喜欢吃辣吗？我是喜欢吃辣，这家店的菜辣的过瘾，不过为了照顾你们，我也点了不少的清口菜。”

  我和张处之都对老潘吃货的身份表示尊重，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法医端着茶水喝了一口道：”安排李墨来的时候，小郑就打招呼让我们试探他一下，于是我们才让他去找尸体的，并没有预计到结果，但是他找到了，还不少。“

  我试图帮着李墨解释：“不过万一那些尸体真的都在下水道水底呢？这个可能也不是没有，我怕我万一看到的那些只是灵魂，我那个时候哪里分得出来。”

  老潘磕着桌上的瓜子道：“小星啊，你以为我没有去找过吗？”

  我想起第一次和老潘见面的时候，就是他一个人坐车去李村里挖出车祸的小女孩被王哥埋着的尸体，那么偏僻，只有他一个人。

  我当时就想让这么胖的一个人来做这些体力活，似乎分派不正确。

  但是听得老潘这样说，我立马就想象出了，老潘光着身子在下水道里面游来游去的样子。

  “所以你没有找到？”

  老潘摇头。

  “那这个李墨什么来头？”我开始转变对李墨的态度了。

  法医将手按在自己的下巴上，她的手指修长手上有些许发白，都是今天检验尸体带着手套的时候被汗泡的。

  “他的行为和那个清洁工犯人一样，让人捉摸不定。”

  没用我多想，张处之就赞同的分析道：“在外面等待的时候，他接待我们的样子就完全像个新人，但是在我们等待老潘的时候，他打量我们的眼神和方法又非常内行。”

  我想着张处之说的内行是什么意思？

  我记得我曾经看过一个侦探小说，这个侦探的记忆力很好，观察力也非常棒，当别人称赞他的时候，他说，不过是自己知道该看什么地方，该注意哪里而已。

  也就是说在张处之这个侦探看来，李墨打量我们的时候看的都是对的地方。

  当时我只是发现李墨又打量了我们一次，却没有发现这一点，我有点觉得自己太笨了。

  “所以我就特别的注意观察他，我也发现他的说话的表现性格和做事的时候表现几乎不同。”

  我忍着没有立马问出比如说呢？而是盯着张处之等待着，他正和法医交换着眼神，接着说道：“法医一定也发现了，他做事的手法非常专业，绝对不是一个法医学生那种一般出来只有理论没有实践的学生能有的。”

  法医点头，这时候服务员端上了一个主菜辣子鸡，我就看到老潘无心和我么你说话了，埋头吃起来。

  张处之没有动筷子，继续说道：“在他写报告的时候，他根本就没看我们的笔记，而是根据记忆流利的写了出来。”

  我夹起一块肉来，送到嘴巴里，立马又吐了出来：“天，好辣！”

  老潘先是盯着我吐出的辣子鸡看了一眼，才关心地给我倒上茶水：“我现在知道你不能吃辣了，你还是等清口菜上了再吃吧。”

  我一边喝水一边瞪着老潘，无语的几乎要将白眼翻到天灵盖上。这就是不准我动筷子的节奏呀。

  “可是你们看，在吃饭以外的事情看，老潘绝对说得上是个温柔的老好人，但是一旦说道吃东西这样事情上，他也能霸道起来。”

  我一边插着辣红的嘴巴一边说道，虽然我听他们说也有些怀疑李墨，但是事情也许最后都是误会，还是不能太绝对。

  我反而觉得张处之的说法中李墨已经被判了有罪了。

  张处之听我这样说，只是笑笑道：“我的哥啊，你自己想想，李墨是不是和清洁工犯人一样，明显表露了两个性格？”

  清口菜凉拌黄瓜上来了，我饿的懒得和张处之争辩，反正我是可能赢他的，我先把肚子填饱了再说。

  张处之和法医也跟着我动了筷子，我忽然停下筷子看着他们，我去，原来他们都知道吃不得辣，所以故意没有去夹辣子鸡。

  我这才明白我的刚才的那番话有多蠢了，老潘已经明白告诉我了，他喜欢吃辣，而辣子鸡上来之后我还闻到一股辣味，但是我还是动筷子了。

  机智的法医和张处之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个菜他们吃不了。

  我感觉我的智商也就只有鸡脑袋那么大点，对于李墨的事情我再也不敢坚持自己的意见了。

  “最最重要的一点，下水道里面明明没有尸体，他却将尸体找回来了。”

  张处之吃了几块黄瓜就放下了筷子，于是我也跟着放下筷子听他继续分析。

  “重点不是尸体如何找到的，而是为什么要冒着被我们识破的风险也一定要带回来。”

  张处之的话就像是在给我解释一样，我顺着他的思路往下想，那还用说，李墨的身份很显然就是代号无组织的人啊。

  除了他们谁还知道尸体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