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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2 / 2)


  “你……”娴妃气结。看得出苏妤这是支走了苏澈,给自己图了个心安。

  “你到底想如何?” 娴妃挑眉直言问她,“巫蛊的事、避子汤的事……你不能指望陛下忍你一次又一次。你想找佳瑜夫人寻仇我可以帮你,可你不能……”

  门外的脚步声让二人的交谈戛然而止,一并偏头望过去,听得宦官语声传来:“云敏妃娘娘,陛下吩咐,苏公子回了锦都,今晚可留在绮黎宫用膳,娘娘提前备着吧。”

  “你说什么?!”连娴妃都不由得大惊,怔怔地望向苏妤——不是刚说苏澈去靳倾了么?

  .

  离宫的苏澈,心中五味杂陈。皇帝本有意留他在宫中见一见长姐,可有了那些事……他思来想去,那些事还是尽快说清为好。

  半个多月前,他接了沈晔的急令,命他速回锦都,原因有二:一是他父亲去世了;二是他长姐小产了。

  于情于理,他总得回家一趟。

  一路奔波,好不容易在梧洵歇下了脚,却被急赶而来的信使拦了去路。信使交了封信给他,说是皇帝亲笔,本该送去映阳,半途听闻调令,又只好追了过来。

  他拆开信,分明是长姐的笔迹,只有六个字:去靳倾,别回来。

  出了什么事?

  苏澈心下暗惊,便放慢了脚步,又刻意打听着,方听闻父亲竟是被当街诛杀的,且“凶手”不是别人,正是禁军都尉府。

  难不成沈晔调他回去只是个幌子,实则是要赶尽杀绝么?

  苏澈恐惧不已,一时也想许是真该走为上,去靳倾,或者去更远的地方,总不能坐以待毙。

  但……他若走了,长姐呢?

  如若真是为了“赶尽杀绝”,他这一跑,岂不是把长姐往死路上逼?

  一夜的辗转反侧,天明时,他却还是上了马,照旧返回锦都。

  不知皇帝为什么杀父亲,但长姐是后宫嫔妃,不应牵连到她。他这个做儿子的要被连坐,倒是没什么可说。

  .

  从踏入锦都城的那一刻起,苏澈的每一根神经都紧绷了。正是太阳初升的时候,刚刚走出坊门的百姓们便看到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铁青着脸疾驰在大道上,一路往皇宫的方向去了。

  依稀能看出曳撒上的纹样,是禁军都尉府的人。路人纷纷避让,苏澈一路直入皇城。

  一直很平静,没有任何人前来拦他,更没有人要取他性命。直到他入了宫,皇帝刚好下朝,朝服都未来得及换,正从宫娥手里接了茶水来解渴,见了他一笑,随口吩咐免礼,又让人赐坐上茶,自己则回了寝殿去了。

  苏澈坐了片刻,方见皇帝换了身常服出来,再度端端正正地行礼下拜。

  “免了。”皇帝笑道,“够快的。”

  “是……”想着父亲的死,苏澈难免声音有点发沉。皇帝看了看他,“沈晔跟你说了?”

  苏澈又应道:“是。”

  贺兰子珩端详着他,心知有自己的旨在,沈晔不会告诉他苏璟怎么死的。轻一笑又问:“你自己沿途也没少打听?”

  “陛下……”苏澈神色一慌,皇帝睇了他须臾,肃容说:“朕不管你听说了什么,告诉你,这事跟禁军都尉府、跟朕一点关系都没有。朕要杀你父亲,要么赐死要么问斩,用不着这样的手段。”

  “陛下恕罪。”苏澈忙跪了下去,惶然一拜,刚要解释上几句,皇帝已然道:“行了,晚上去绮黎宫用膳吧。”顿了一顿又嘱咐道,“别跟你长姐说这事。”

  苏澈微怔。他在禁军都尉府做事不是一两天了,不管要查的人是谁,蛛丝马迹的线索从来不能轻视。他就不信那封信跟这事无关,若不是怕他回来同样惨遭杀戮,长姐怎么会让他跑?可皇帝……觉得长姐还不知情么?

  思索须臾,苏澈犹豫着问了皇帝一句:“长姐……还不知道?”

  皇帝瞟了他一眼:“你长姐刚失了孩子,朕能让她知道么?”

  “可……”苏澈闻言,反倒心底越发不安了。这事忒蹊跷,两方的反应截然相反,必有那一环对不上。踌躇良久,苏澈又一拜道:“臣有一事禀。”

  “你说。”皇帝道。

  苏澈伏地又说:“陛下恕臣无罪。”

  贺兰子珩瞧了他一眼,“恕你无罪。”

  苏澈又道:“陛下恕长姐无罪。”

  “……”贺兰子珩心中生疑了,不知是怎样的事情——按说苏澈今日才回锦都,怎的就有了和苏妤有关的事?一阵子沉默,皇帝淡然道:“有事就说,别卖关子。”

  没有责备之意,却容不得他再多半句废话。

  “陛下……”苏澈不敢说,谁知道他二人之前到底出了什么样的事。若他这样说了,皇帝当真一句话发落了苏妤可怎么办?

  “恕你长姐无罪!”皇帝没好气道,倒要听听到底是什么事让苏澈怕成这样。

  苏澈一叩首,道了声“谢陛下”,缓缓从怀里取了封信出来,呈上。

  贺兰子珩将信封接到手里,瞟了一眼便道:“这不是你长姐前些日子写给你的?”

  “……”苏澈有些吃惊,“是……陛下看过?”

  “没看过,你长姐给你写的信朕都没看过。”遂将封口处撑开,取出那信之前仍不忘对他说一句,“这是你让朕看的……”

  “嗯。”苏澈连忙点头。看着皇帝带了几分不明之意取了那信纸出来,打开一看,神色立变。

  “啪”的一声,信纸被拍在案上,苏澈屏息不敢吭声。皇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他:“怎么回事?”

  苏澈一揖,能给皇帝的答案却只能是:“臣……不知。”

  .

  虽不知苏澈为何还是回来了,苏妤仍是命人备好了一桌子饭菜。晚膳时分,却迟迟不见苏澈到来。心下不住猜测着,不知是因何事耽搁了,娴妃一直陪着她,在旁看她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嘲讽道:“心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