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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色无双第4节(2 / 2)


  于郿无暇来看,魏王的名声确实令人惧怕,但其中有些事未尝就是真的。她出身勋贵之家,自然清楚越是高门大户斗得越是肮脏,谁能知道魏王是真性格暴戾,还是被人恶意坏了名声?毕竟因忌惮而坏人名声的事情,她可是见过不少。

  而且郿无暇也清楚自身情况,长阳侯府看似光鲜在外,是勋贵之家,可大梁的勋爵又分几种,其中便分了是世爵和流爵。

  顾名思义,世爵就是可以世袭罔替的爵位,流爵就是不能世袭、顶多只能传上一两代的爵位。

  能世袭罔替的爵位极少,一般都是开国功臣才会有的待遇,后来所封的爵位大多都是流爵,像长阳侯这个爵位就是属于流爵。

  长阳侯这个爵位是只能传三代,其实到老侯爷那一代,就该结束了,后来老侯爷死后,当今圣上顾念旧情,又许了长阳侯府再延一代。

  也就是说,这一代的长阳侯郿宗就是终结,能不能再延续,要看郿宗及其后辈子嗣是否有功于朝廷。

  ……

  过惯了钟鸣鼎食的好日子,谁又愿意去过苦日子?

  别看曹氏抱怨郿宗是吃死禄米的,可一个侯爵年禄米4000石,这若是换成银子,就是几千两银子,而且有爵位在,便有爵位所附带的赐田,这些赐田每年的产出就不少。

  这些银子加起来,可是超出朝中那些高官的年俸几倍不止,等于只要有这个爵位在,郿家可以子子孙孙都不用发愁生计。

  所以京中但凡有爵位在身的人家,谁不是扒心扒肝地想维持自家爵位?

  世爵太少,流爵居多,日里悬在这些勋贵头上最大的那把刀,便是自家爵位什么时候终止。

  而这些勋贵里,因爵位年代不一样,又分了好几等。其中最低一等的,便是这一代爵位便要终止的人家,看似还维持着勋贵之身,实际上勋贵圈子里可没人把他们当成回事。

  其中此世而终的勋贵家,又以家中没有出彩后辈为最低等,你想想爵位都快没了,后辈子嗣里又没有可力挽狂澜之人,也就是说这家人马上就要被打回原形了。

  长阳侯府就是这一类,这也是曹氏方才为何会说出那些抱怨的话,埋怨丈夫不知为家里操心。

  而像长阳侯府这样的人家,其实目前面临最大的难题,不是快要结束的爵位,毕竟这一代不是还没结束吗?就照现长阳侯郿宗的年纪,好好保养,怎么也能再维持个二十年。

  他们最大的难题反倒是子女婚嫁。

  想想,一般勋贵之家,找的姻亲也都是高门勋贵,可你家已经这样了,爵位此世而终,后辈中连个留存希望的青年才俊都没有,等于是什么希望都没了,自然也不会有勋贵人家与你做亲家。

  像郿无暇大哥郿英,娶的便是个穷御史家的女儿。

  而郿无暇,今年十七,至今还没有婚配,这个年纪的女子多数是已经嫁人,有的甚至已经当了孩子的娘,郿无暇至今未嫁,无外乎她不甘心。

  她不甘心就随便嫁给某个勋贵家的庶子,或某个小官家的嫡子,或是什么所谓的殷实富裕人家。

  她知道她若是再不想想办法,她最后的结局就是在以上三种人里随便挑一个嫁,这就是她的‘大好前程。’

  所以看似郿无暇替郿无双嫁给魏王,在郿家人来看是为家里牺牲,实际上郿无暇清楚,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也是她最大的机会。

  此事若不成,她自此滚入红尘,泯灭于众人。此事若成,她的境遇将会自此改变,她知道魏王不是一个庸人,说不定他不会止步一个王位,等到那时候……

  所以这事一定得成,不成也得成!

  ……

  一时间,诸多计量翻滚于郿无暇的心间,同时也让她心里多了一份紧迫感,她甚至觉得方才不该那么快就从郿无双的住处离开,而是该再做些什么。

  这么想着,她叫来丫鬟琥珀,对她道:“给三姑娘那儿送一册新出的《雅成诗集》。”

  “可……”

  琥珀面露为难之色,看了看自家姑娘,又去看曹氏。

  你道是她为何去看曹氏?殊不知这《雅成诗集》不是别的,正是赵见知平时所做的诗词,被有心人归类收纳印成的书。

  她去看曹氏也不是因为顾忌怕夫人知道姑娘竟去买男人的诗词,而是这《雅成诗集》售价太贵。

  因是私下印制,这书十分难买,又因是专门售卖给京里这些贵女们的,其所用的纸质墨料皆为上层,与其说是书册,更像是专门供人收藏之物,所以一套便需要纹银五十两。

  府里姑娘一个月的月银也不过十五两,这一册书却要五十两,这趟郿无暇来找曹氏,其实就是因为这个,没想到一来就被亲娘拉着一顿诉苦,此时才又想起来。

  曹氏也知道女儿手里没什么体己,这一次她可没当女儿叫穷,而是当即让春燕拿了钥匙去开箱笼,取五十两银子来。

  春燕欲言又止,到底什么也没说,取了银子来,交给琥珀。

  这一切纠葛看似不显,实则让郿无暇尽收眼底。她想了想,问道:“也快五月了,每年那边都是这时候送银子来,难道今年还没送?”

  一提到这事,曹氏立即难看了脸色。

  “听说是病了。”

  “病了?”

  曹氏点头道:“她这几年身体一直不好,病的时候多,好的时候少,这一次据说从二月时病就加重了,我前日问过你祖母,你祖母将我斥骂一顿,说我急慌慌的像个乞丐,又不是讨饭的,可你说这答应每年送银子来,是当初说好的,又不是我们自己找上门……”

  一提到这,曹氏就满腹怨言。

  郿无暇对郿老夫人了解甚深,自然明白祖母可能是顾忌脸面,才斥骂母亲。可祖母不可能就因为这事无缘无故骂娘,肯定是中间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正当郿无暇这么想着,有小丫头来报,说老夫人院里的流珠姐姐来了。

  流珠是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地位可不同寻常的丫鬟,曹氏当即让人赶紧把人请进来。

  “老夫人请夫人和大姑娘去一趟。”

  郿无暇和流珠还算熟识,看出她脸色有些不对,不禁疑惑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流珠欲言又止,但心知大姑娘在老夫人面前得宠,反正等会去了也会知道,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便道:“好像是太姨娘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