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字还没说完，我却已经怒火中烧。

“啪――”狠狠一个耳光，把我手掌都打疼了，胳膊都震麻了。

使了多大力气，我也不晓得，只见为首那宫女的脸迅速的肿了起来，几道鲜红的手指印子清晰无比。

耳房外头的回廊上，霎时静的鸟雀无声，只剩风轻缓吹过。

宫女愣了好一阵子，错愕呆滞的看着我，她是真被打蒙了。

“我在这里代表的是国师，昨夜我为圣上医治，排忧解愁，岂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并不后悔动手，冷冷的看着她们，“再叫我听到你们胡言乱语，就不是一个耳光这么便宜了。”

我说完话，吓蒙的宫女才哇的哭了出来。

她身后的小姐们立即捂上她的嘴，殿前不叫哭，若是惊动了圣驾，小命都可能保不住。

“阮小姐难道不知宫中规矩？御前的宫女不得打脸！”她的小姐妹们看不过眼，竟横眉冷对朝我争执。

记忆中的那个阮瑾瑜软弱无能，任人欺辱。难道她们以为，我也是那个软柿子么？

“是么？”我笑着问，抬手又是一耳光挥过去，右手还疼着，我换了左手，力气没有右手大，但宫女肤白貌美的，细嫩的脸颊上立时也显出了红印子，“去告我啊！正殿就在那儿，圣上就在殿里坐着，去吧，告诉圣上，我打了你们的脸。”

说话间，我一直保持着微笑，不惊不乱。

她们真是去告我，我也不怕。并非我仗着有圣上宠爱，而是如今的我生得逢时――国师闭关，奸佞作乱。圣上的龙体尚需我来调理，几个小宫女，我岂会怕？

“怎么？不敢去？不如我替你们向圣上言明，请圣上责罚我，如何？”我笑容更大。

“都聚在这里做什么？不用当值了吗？把这儿当做什么地方了！”方全压低声音，呵斥了几句。

他算是给几个小宫女找了台阶，小宫女们一个个吓得花容失色，彼此搀扶着仓惶退走。

我回头淡淡的看了方全一眼。

两种截然不同的记忆交叠在一起，让我对人对事的感觉都尤为复杂。

曾经在这里受过的种种屈辱那么真实，可现在我却可以站在这里趾高气扬。

“人生，真是无常。”我说。

方全愣怔不懂，“阮小姐，干爹说，今夜您看可否再守一晚？毕竟……好多事情还不明朗。”

他是怕乙浑使坏吧？

见我抿嘴不欲答应，方全有些急，他抓耳挠腮，“干爹还说什么秘密，惊天什么的，奴才也听不懂。”

哦，对了。那些记忆来的太突然，我倒把这茬给忘了。

“知道了。”我朝他点了下头，往殿前去等候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