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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侯府嫡女之后第60节(2 / 2)


  事情闹成这样,她们若还能忍得下这口气,丢的可不只是她们的脸,更是连太后娘娘的脸也给丢了,所以她们当即告辞,准备回宫去找余太后告状。

  她们还没走出门,身后传来漫不经心的三个字。

  “一千两。”

  两人下意识对视一眼,各有心思。

  史嬷嬷一抹脸上冷掉的粥水,咬了咬牙继续往出走。张嬷嬷脚步缓了缓,跟着迟疑地迈步跟上。

  “两千两。”

  宫里的奴才们之所以挤破头想成为主子跟前的红人,一是图权势地位,二是图跟着主子能有打赏与油水。她们虽是嬷嬷,但在宫人之中的品阶仅等同于余太后跟前的二等宫女,所拿的月例银子也二等宫女齐平,每月是四两银子。

  若她们是余太后跟前有头有脸的人,自然是不愁赏赐与油水。然而她们并非有体面的嬷嬷,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回打赏。

  两千两银子对她而言,无疑极具有诱惑力。

  史嬷嬷心里还有气,哪怕再是心动依然坚持走人。张嬷嬷刚抬的腿硬生生地放下,眼底不再有挣扎和犹豫。但见同伴继续往出走,她想着银子会不会再往上加,于是跟着迈出去了一步。

  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叹息。

  “算了,你们快些去告状吧。若是太后娘娘训斥我之后不换人,那么你们不仅拿不到银子,我也依然不会配合你们。若是太后娘娘换了人过来,这银子给谁都是给,说不定其他人比你们更识趣。”

  张嬷嬷当下转身,道:“徐姑娘,我们并非有意为难你,只是若是一点都不教你,日后你规矩学得不好太后娘娘定会责罚我们。”

  姜觅把玩着自己的手指,道:“天下哪有白拿的银子,我都说了你们尽可以在太后娘娘那里说我的坏话,至于如何免于被太后娘娘责罚,那是你们应该想法子的事。”

  所以能不能一直在她这里拿银子,便要看她们的本事了。如果连这点本事都没有,那两千两银子她岂不是花得冤枉。

  史嬷嬷一身的狼藉,并不如张嬷嬷这般干脆。张嬷嬷知道她在纠结什么,低声苦口婆心地劝道:“老姐姐,咱们都这个年纪了,眼看着在宫里也混不出什么名堂来,日后年纪大了怕是再无指望。徐姑娘学的也是在理,与有方便自己得利的事我们何乐而不为,又怎能和银子过不去。”

  “可是…徐姑娘的性子实在是太过骄纵,谁知道日后她会不会刁难我们。”

  “我们做奴才的,这些年来受到的刁难还少吗?若是刁难能换来银子,岂不是比在宫里光受刁难排挤强。”

  这倒也是。

  史嬷嬷大为动心,又觉得在姜觅面前落了脸面,一时有些尴尬。

  姜觅走了过来,道:“我这个人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两位嬷嬷若是愿意留下来,我自然不会为难你们。”

  这话算是给史嬷嬷台阶了。

  张嬷嬷首先表态,史嬷嬷也跟着说了软话。

  很快子规就取来两千两银子,按照姜觅的吩咐给了她们每人一千两,余下的一千两等她们被余太后召回宫时再付。

  热乎乎的千两银票到了手,瞬间火热了史嬷嬷的心,再也不觉得尴尬和冷了。她和张嬷嬷一起向姜觅谢恩时,已经能挤出讨好与恭敬的笑容。

  姜觅花了银子,也买到了清静。

  两位嬷嬷便在安国公府住了下来,一日三餐都有人好吃好喝地侍候着,时不时进宫一趟向余太后禀报姜觅学习的进展。

  她们是如何说的,姜觅一概不问。但她们每回回来之后会把余太后说的话反馈给姜觅,也算是变相地讨好姜觅。

  姜觅对余太后说什么并不怎么在意,因为她很清楚余太后对自己的利用,也知道陛下对萧隽的杀心。不管他们说什么做什么,哪怕是说得再好听也改变不了事实的残酷。

  当然她想让他们知道的不仅是她和徐效的不睦,还有她对这门亲事的食之有味弃之可惜,以及对萧隽本人的不满和对王妃身份的得意。大部分的信息她都是透过两位嬷嬷传到余太后的耳中,因为她清楚明白地告诉过史张二人这些事情无需隐瞒。

  而她有心上人的事,随着大婚日子的逼近越发被传得纷纷扬扬,仿佛是三月里的柳絮,几日不到全城皆知。

  所有人都说幸亏慎王是个傻子,否则必是要质问于她。她也纳闷,萧隽为何从不在意此事,难道是毫无保留地信任她?

  自那夜密谈之后,萧隽再也没有露面。慎王府外银甲侍卫镇守,外人不得入内,也没有一星半点的消息传出来。

  倒是有一桩事慢慢传来,俨然盖过了她的绯闻:那就是顾霖不日就要被押解归京的消息。

  消息传开之后如春日后的急雨,不多时就传遍了京中的大街小巷。不拘是市井坊间,还是庙堂深宅,不少人都在说着南平王府的往事。

  一个世家的倾覆衰落,往往不过是世人口中的一段故事。故事皆是戏剧性,或是皆大欢喜或是悲惨不堪,除了当事之人没有人会在意真相如何。

  姜觅知道萧隽近几日之所以没出现,应该是忙着如何解救顾霖。

  眼看着婚期将近,姜惟居然要见她。

  自离开武昌侯府后,她已经将那些所谓的至亲抛之脑后,所以再见姜惟时她是抱着见陌生人的心态。

  一段时日不见,姜惟的气质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通身的淡薄清雅变成了憔悴黯然,人也瘦了一些。

  时隔多年,自徐令娇去世之后他是第一次来安国公府,满府的落败与萧条给了他深深的冲击,他一路走来背都佝偻了一些。

  西院半开的扇门内,姜觅坐着未动。

  父女之情已断,她并不需要以一个女儿的姿态面对姜惟,所以她没有亲自出去迎接,而是在屋子里等。

  姜惟亲眼看到了徐家如今的光景,心中感慨不知有多少。等看到空荡的屋子里仅剩简单的几样家具时,他更是悲切万分。

  曾几何时,这里是何等的奢华雅致。八千珍宝于一阁,万年檀梨聚一堂,而今物是人非,便是那些东西都已不在。

  他来安国公府必然是有事,姜觅不愿意绕弯子,见他迟迟不语便开门见山相问。

  “我听到了一些闲言碎语,不管你以前如何,眼下你已被赐婚慎王,有些事有些人也只能放下了。”

  所以姜惟是听了她有心上人的传言,特意上门来提醒她?

  “此事我心中有数,还有其它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