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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故事第83节(2 / 2)


  可真的只有那一巴掌。

  他自己心中有苦难言,说到底也是自己错了,错在冒冒失失,不该随身带着那个东西。设身处地,如果他有个妹妹,又撞见了这种场面,杜静霖打对方一巴掌都是轻的。

  杜静霖敷完了脸,又忧心忡忡,担心林格真因为这事和林誉之起冲突。但事态比他设想中要好,林格在上午就回了酒店,没有谴责他,看起来也不像和林誉之大吵一架的样子。

  事态在向杜静霖未设想过的发展。

  下午开始飘鹅毛大雪,她们原本订了去长白山度假酒店的私家车,司机打来电话,忽然说去不了了,这个天气太恶劣,很多路没办法走。

  至于明天或者后天,司机还接了其他的重要单子,不能改期,所以希望林格能够先取消这一单。

  林格也是打工人,没有为难人家,痛快地取消订单。

  她尝试重新发订单,但过了半小时,仍旧无人接。

  犹豫间,林誉之电话打来了,说自己的车就停在酒店门口,让林格和杜静霖去退房,带行李下楼。

  他顶着暴雪,开车过来,接林格和杜静霖去他那边住。

  理由也很充分——

  “这种雪,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万一有个头痛发热,酒店的储备不够,”林誉之打开车后备箱,把俩人行李拎进去,“我这里又不是没有空房间。”

  杜静霖礼貌地客套一下:“我身体好,哥,真不好意思的,这样叨扰您也不方便……”

  林誉之侧脸看他一眼:“确实不太方便,那就别去了。”

  他干脆利索,把杜静霖装进后备箱的行李箱重新拎出。

  刚放在地上,杜静霖扑过去,手脚敏锐,又把那箱子老老实实装进后备箱:“谢谢哥,谢谢哥。”

  不敢再客气一下。

  副驾驶的位置仍旧是林格的。

  一路上,杜静霖提心吊胆,都在担忧这对兄妹再发生什么难以预料的争吵,万幸没有,车子平平安安地到了家。

  杜静霖的房间被安排在四楼,林誉之和林格的房间都在一楼,仅一墙之隔。

  停车时,外面的雪已经很厚了,前院中铺设着地暖,地面光滑,看不到一丝落雪,而仅有林格卧室能通往的后院里,已经积满了厚厚一层雪,一脚下去能没到小腿肚,一点儿脚印也没有,是林格从未见过的美景。

  她呆呆地站在廊下,看了好久,才回头,寻找林誉之身影:“哥。”

  林誉之在往她房间抱松软的被子,铺床,问:“什么?”

  林格站在玻璃门前,看着往床上仔细放她小枕头的林誉之,良久,犹豫着问:“有件事我想问你,今天早上你讲,成年男人去药店买避,孕套,都是有所图谋。”

  林誉之站直身体:“你想为杜静霖击鼓鸣冤?”

  “不是,不是,”林格摇头,黑白分明眼睛看他,“我只是忽然又想起另外一件事。”

  林誉之问:“什么?”

  “就是我们第一次那天,就是我强吻你的第一次,”林格说,“你卧室里有一整盒小雨衣,而且……不是药店里可以买到的正常尺寸,是需要特意购置的那种。”

  她问:“那次,你也是提前准备好的吗?”

  第76章 囚岛 别墅

  生病之前, 林格拥有着敏锐的直觉。

  她可以通过班主任的表情来推断对方的心情,也能从老师的眼神中了解自己此次考试成绩的优劣;包括林誉之,只要他在洗过晚餐用过的碗筷后立刻回房间, 林格便知道, 他大约还在为家中的开支发愁。

  林格会悄悄地少吃一点饭, 再少吃一点,剩下一些钱,若无其事地告诉林誉之,学校食堂饭菜统一调价了,有一定的补贴。

  实际上,高三最后冲刺的住校期间,她早餐只喝一杯豆浆,午餐只吃最便宜的炒素菜, 晚饭只需要一个包子。

  饥饿是常态。

  在生病后, 这项天赋似乎消散了。

  她需要更多时间来读懂一个人的微表情, 也需要更长时间来思考某一件被忽略的细节。

  比如说,小雨衣问题。

  这件事情一直困扰着林格,不过之前的她总可以自动补上那些缺憾。比如林誉之那时候已经读大学, 大学校园内一直有各种宣传安全x生活及预防x病的宣传,的确会在宣传手册中夹一个或者几个的密封小雨衣;再比如他其实在为了将“女朋友”带回家做准备, 尽管那时的林誉之并没有女友;或者,有些男性在自我安慰时也会用一些,避免把东西弄到乱七八糟、到处都是……

  爱总能让人找到许许多多的理由, 就像人总会为出轨的爱人构建出“他/她超爱”的自我麻醉剂。

  她原本已经要淡忘掉这一点,但在刚才, 院子里的完好无损的厚雪, 这似乎一早就为她而设置好的舒适房间, 以及……林誉之带来的,有着太阳气息的被褥,悄无声息地让林格想到多年前这个“早有准备”。

  林格需要确定。

  她只是好奇,好奇多年前这一桩事情,林誉之究竟是不是被她迷惑。他那时候的举动,是喜欢她,还是单纯的男女之又欠。

  林誉之刚刚细心地铺好妹妹房间的枕头,双人床,枕头也放了一对,桑蚕丝的枕芯,枕套是浙江湖州的蚕丝,纯正的湖蓝色。林格头发浓密,又多,普通的枕套枕起来不舒服,容易有静电。她上高中时,便开始枕林誉之一开始从家带的那种蚕丝枕,一直到现在,都还在用。

  仔细弹一弹枕套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林誉之终于直起腰,宁静地看向自己的小妹妹。

  “怎么忽然问这个?”他说,“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林格稳稳站定,“我就是好奇。”

  “好奇什么?好奇我准备这盒东西的动机?”林誉之说,“担心我打算把它用在其他人身上,还是?”

  林誉之停顿一下,视线落在她的床铺上,看到被子起了一个鼓鼓的小角。他抬手,将那个小角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