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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故事第32节(2 / 2)


  分完百合花,林誉之洗干净手,若无其事地走到林格面前坐下,沉静唤她:“格格。”

  林格说:“干嘛?”

  “主播这份工作会让你昼夜颠倒,”林誉之说,“想不想来医院中上班?行政那边缺人,工资还可以,工作内容也轻松——”

  “不要,”林格断然拒绝,她说,“我又不是你包养的小情人,才不要连工作都要你安排。”

  林誉之笑了,取出一个东西,摆在桌子上。

  林格瞥了眼:“什么?”

  “真丝眼罩和复合维生素片,”林誉之说,“你上次不是说中午在公司午休,眼睛总觉得有亮光、睡不踏实么?拿这个去公司,午休时戴上,遮光力还不错——维生素片,你也放工位上,每天吃一个。”

  林格说了声谢谢,打开药瓶,塞了一个。

  没什么味道,淡淡的。

  林誉之说:“多思伤身,熬夜也养病,你多多补充维生素,也能改善说梦话的情况。”

  林格炸毛:“我哪里说梦话了?”

  “说了,”林誉之笑,“你一直在叫我。”

  林格说:“肯定是在骂你。”

  林誉之不回答,只是笑。林格不知自己梦里会说什么——她已经很少和人同住了,先前也没听舍友反馈过——

  拿了维生素片和眼罩,林格匆匆去洗澡,清理一身的热汗。她今天没那么头痛了,洗到比基尼处时愣了愣。

  之前她和林誉之有过有趣的约定,等毕业时向林爸龙妈彻底摊牌,然后立刻去领证结婚,结婚这日要一同剃掉,以示对过往的兄妹身份告别,从今往后只当爱侣夫妻。

  林誉之笑骂她是脑袋活跃,精神也跳脱,却还是顺从地坐在床上,手指抚摸着林格的头发,垂眼看她,看她跃跃欲试地拿小剃刀小心翼翼地剃掉他的一簇,纵容她拿自己做实验。

  她没轻没重,下手重了,刮出一道血痕,林誉之也没责备她,只是按着她的后脑勺同她接吻,安抚地舔了舔她惊慌的眼皮。

  后来自然没能成功。

  还没等到结婚那天,两人就分手了。

  林格后来特定地脱毛,是为了穿衣服更漂亮好看。之前和朋友一同去马尔代夫度假,穿比基尼必须要剃除,时间久了,也就养成今时今日的习惯。

  林格低头想了想,苦笑,时间过去这么久,他肯定早就忘记了。

  她都快记不清了。

  年少时说过太多幼稚的话,做了太多不切实际的约定,什么父母不同意就私奔,什么将来婚房中要放一张大床——要三米多、能让她随意东南西北换着方向睡的正方形大床。

  林格按压出沐浴露,打出泡沫,仰起脸,均匀地涂抹在身上。

  林臣儒在这里停留的最后两天,哪里都没去,只在家里。

  林誉之雇佣了阿姨,林臣儒仍旧坚持自己来,他自己动手将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还不忘感慨,说房子大了就是这点不好,做个家务都要这么长时间。

  林誉之递上水。

  大病初愈的林格,坐在沙发上,看了看爸妈,低头给杜静霖发消息,要他小子别过来——

  不管怎么说,当初林臣儒被举报这件事,都有杜静霖妈妈杜茵茵的参与。林臣儒的老板是林许柯,他感激林许柯,未必会感激杜茵茵。

  更何况,当年林臣儒的“受贿”,有一半还是替林许柯顶包。

  杜静霖:「嘤嘤嘤」

  杜静霖:「人家都一个月没有看到你了啦」

  林格:「好好说话」

  林格:「保命要紧」

  发着消息呢,林格看到手机屏幕上有阴影,捂住手机猛回头——

  林誉之直起腰:“过来,吃枇杷,刚买的。”

  江苏来的枇杷,润肺止咳。林臣儒在研究林誉之的那一套紫砂壶茶具,龙娇把剥开皮的枇杷喂到女儿口中,笑眯眯地问林誉之:“你明天有时间吗?”

  林誉之说:“有,上午送林爸去机场,下午三点有台手术,时间很充裕。”

  “喔,那就好,”龙娇笑,“明天上午,从机场出来后,你把我送到这个位置——”

  她拿出手机,放大聊天记录,给林誉之看短信:“送到这儿,我和你妹妹去吃饭。”

  林誉之说:“我陪你们吧。”

  “不用,”龙娇说,“是我一个老同事,老朋友之间叙叙旧,不耽误你的事,吃完后,我和格格打车回家。”

  林格说:“您见老同事还要我去啊?”

  “你小时候见过她,王姨,”龙娇嗔怪,“想起来了吗?戴眼镜,把头发染成金黄色,烫大波浪的那个王姨。”

  林格:“啊,有点印象。”

  是有点印象,更有印象的是王姨的儿子,叫王霆,和她差不多大,人高马大的,壮得像头牛,但武力值低下,小时候被林格打得嗷嗷哭。

  次日见了王霆,果然有些认不出。小时候胖乎乎的,现在长大了倒出落成一个标准理工男,肌肉均匀,应该有平时健身的习惯,容易脸红,说话时都不敢看林格的眼睛,很温顺,很像现在网络上流行的那种“beta 男”。

  不过,对方对“beta”的认知应该只有数学上的那个贝塔,或者针对全部用户的公开测试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