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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2 / 2)


  谢昭把阿沅抱上肩头骑着,阿沅开心得咯咯直笑。福贵在廊下看着直捂嘴偷乐,心说陛下您知道吗,刚才皇长子还琢磨着要把您轰出去好跟鱼香睡呢!

  阿沅骑在父亲肩上还要伸手够树,皇帝瞧了瞧,问他:“你要揪叶子?”

  “不!我要鱼香!”阿沅的声音脆生生的。皇帝听罢认真看了看,目光穿过枝叶,才在树那边的墙头上寻到了鱼香。

  鱼香伏在墙头上打哈欠,偶尔睃阿沅一眼,脸上三个字:你好烦。

  卫忱看得一笑,走上前握握阿沅的手,跟他说:“殿下可别欺负它,要不是它,我们还不知道是谁害殿下生病的呢。”

  “还真是。”皇帝一伸手把肩上的阿沅抱下来,指指鱼香,“鱼香可厉害了,平常它不欺负你那是拿你当家人,他如果要欺负你,你早完了,知道吗?”

  “哦……”阿沅点点头,又说,“那我去厨房给他要肉吃!”

  “行,你去。”皇帝把他放在地上,阿沅就屁颠屁颠穿过月门冲着后头的厨房去了。

  皇帝和卫忱不约而同地看看鱼香,鱼香还是一脸慵懒。

  这事还真是多亏了它。虽则他们至今都不知道它是怎么觉出那宦官不对劲的,但它那天的举动,显然是知道对方来者不善才会扑上去就撕了胳膊。

  后来谢昭倒是听雪梨说:“我这才注意到它每天会绕着院子转悠好几圈,这是守着领地的意思?”

  ——这么一想,连谢昭都觉得鱼香太威风了!

  平常懒洋洋的一只大猫,在他们不注意的时候一直在各处巡视,对院内院外的动静全都了如指掌?这宠物可真没白养!

  他觉得新奇,还抽空把御令卫里负责养狮子的人叫过来问过。那人想了想,禀说:“有可能是它先前见过他们在院外鬼鬼祟祟,而后皇长子出了事,它有所感觉吧——动物的感觉往往比人要灵,瞧着什么都不懂,其实气氛中的不对劲它们都能嗅出来。宫中养大的如此,野生的还要更厉害些,在林子里相互遇见,是敌是友它们互相一眼就能看出来。”

  先看见过外面的人鬼鬼祟祟、又知道皇长子生病,然后在杨桃再去见那人的时候,它就拿准了阿沅出事和那人上回过来有关了?这直觉简直可怕!

  .

  雪梨原就想为阿沅病愈的事设个宴小庆一下,见卫忱同来,索性把宴席菜肴安排得更丰盛了些,又让人去请子娴,打算好好热闹一下,去去连日来的压抑。

  过了两刻,苏子娴到了,雪梨就被扣着练字的阿杳放了个水:“去和子娴姨玩吧。”

  阿杳扔下笔就跑了,拽着子娴说想去后宫的湖上划船。卫忱蹲下一揽她:“乖,子娴姨肚子里装了个小孩子,现在不能划船。”

  “哇……”阿杳惊喜一叫。已经见雪梨怀过两回的孩子的她很懂这时候要注意,立刻不闹着要去划船了!

  雪梨也一喜:“什么时候的事?你都不告诉我一声?”

  “我也前天才知道。”子娴牵着阿杳的手坐下,然后拉着雪梨就问,“生的时候特别疼是不是?我听说……”她扫了眼坐在不远处饮茶的皇帝,压了声说,“我听说你生阿淙阿泠的时候,疼到陛下都看不下去了?”

  是,他那会儿拽着产婆就问第二个孩子能不能不要了来着……

  雪梨心下一甜,笑着告诉子娴说:“其实也没那么可怕。当时疼是真疼,不过熬过来也就好啦……你看我现在不也挺好的?”

  让她一味地蒙子娴说“一点都不疼”“一点危险都没有”她也是做不到的,其实这事还是心里有个数为好,不然到时候疼得厉害了更会紧张。

  他们这边聊着,那边酸梅乌梅把书案整理好了。废纸要拿出去扔掉,笔和砚台、笔洗则要洗干净再送回来。二人一起端着出去,再回来时这边恰已传膳了,陈冀江就把她们俩挡在了外头:“东西给我吧,我送进去。”

  “诺。”酸梅乌梅一福,将手里的东西交给他,再施一礼告退。

  陈冀江亲自把东西端进去在书案上摆好,皇帝扫了一眼,想了想:“那俩小丫头呢?”

  陈冀江躬身:“臣让她们先退下了。”

  皇帝点点头:“去传个话,让她们用完膳后过来。”

  陈冀江短一怔,立刻传话去了。刚从小厨房给自己盛了饭回来的酸梅乌梅听罢都吓坏了,满眼惊慌地问他:“大人,奴婢……做错了什么吗?”

  陈冀江轻松一笑:“得了,别瞎害怕。要为发落你们俩,还用召你们进去?找个人就给办了。估计就是有事要问问你们,问了什么,你们照实回话就行。”

  “诺……”酸梅乌梅迟疑着应下,一顿饭还是吃得魂不守舍的。

  练了一下午的字,刚才明明觉得很饿了来着,眼下却吃了三无口就觉得饱了。二人把餐桌一收拾,又漱了口,直接到正屋门口候命去。

  正屋里的宴席则久了些,几人兴致都不错,免不了轮着给“劫后余生”的阿沅夹菜。直把阿沅喂得不自在了,拽着雪梨的袖子忧心忡忡地问她:“娘……你们怎么啦?”

  长辈和姐姐都给他添菜也还罢了,阿淙阿泠也抓着小勺舀起东西就要喂他!这可把他吓着了!

  被他这么一问,众人才意识到刚才好像热情过度了。皇帝一声干咳摸摸他的额头:“没事。你病了半个月,都想你了。自己好好吃,我们不给你塞菜了。”

  “哦……”阿沅放了心,左右看了看,自己舀了一勺酱爆鸡丁喂给谢昭,“父皇也吃!”

  不让他们喂他,他还反过来喂别人了?!谢昭一壁腹诽一壁颔首把那勺鸡丁吃了,嚼了一嚼……

  这菜不搭米饭吃着好咸!

  小宴散后卫忱和苏子娴就回府了,阿沅把鱼香叫到榻上玩,一边认真地说“谢谢你帮我查到我是怎么生病的”,一边拿梳子给鱼香顺毛。

  鱼香油亮亮的毛柔和得像是丝绸一样,被他这么一梳更觉得浑身舒服。起先还是趴着,后来就“咣当”一下侧躺下去了。阿沅就抓起它的爪子给他梳腿上的毛。

  阿沅心里打着小算盘,他先梳毛把鱼香梳睡了,然后自己也躺下睡,这样父皇和娘就不能轰鱼香走了!

  如果睡不下,就只能父皇回紫宸殿——他就既能搂着鱼香又能跟娘睡了!

  另一边,谢昭和雪梨一起看了看阿杳写得字,主要夸了夸后面写得好的,前几页明显写得心浮气躁的不多提。小孩子还是要多夸一夸,让她知道静下心来写得字可以被夸奖,以后自然就知道要好好写了。

  待他看完了平安帝姬写完的字,陈冀江才禀说酸梅乌梅已在外面候着了。皇帝让传她们进来,径自抱着阿杳去榻边坐下。

  酸梅乌梅行到跟前行大礼时让皇帝伸手拦了,他把阿杳放到膝上,道:“宫外的疫病还在闹,你的两个堂妹还小,暂且不让她们进来了。但两位傅母可以每隔一天进来一趟,好不好?”

  阿杳点点头:“好。”

  她觉得有傅母带着念书、可以学新东西,比自己这样闷着练字有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