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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7)(2 / 2)

  对方提醒:里头好像没声了。

  陈肆竖起耳朵,整个人都快趴在了车门上,还是有点不放心:再等等吧。

  结果这一等,天就下起了雨。

  对方抬手挡了下,商量道:要不我先回去,有什么事的话你再联系我?

  闻言,陈肆迟疑地张了张嘴,正打算答应。

  忽然车门被人从里拉开

  徐曜洲冷着一张脸,扫陈肆一眼,语气却放得很轻:有碘伏和擦伤的药膏吗?

  话音刚落,便听陈肆身后的小姑娘眼睛发亮,连忙道:有的,我带来了。

  徐曜洲淡淡看她一眼,温声道:谢谢,拿给我就好了。

  陈肆:?

  医生:?

  车门开了又关。

  无事发生。

  对方想了想,交给陈肆一把伞:我觉得这里好像不是很需要我。

  陈肆:

  医生:你在这里继续守着,我先走了?

  陈肆:

  车内。

  傅均城坐在椅子上,见徐曜洲折返,登时又想起刚才对徐曜洲说的那一番话。

  就像不经大脑,嘴巴也不听自己的使唤,说着说着,就越说越多,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通通都说了。

  傅均城后悔地想狠狠敲自己脑袋。

  让徐曜洲担心不说,还冲他发脾气,把人给弄哭了。

  这会儿转眼又让对方给他上药

  这不明摆着是在欺负人吗?!

  结果徐曜洲也是个没心眼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转眼就一言不发地去拿药。

  徐曜洲对他越好,傅均城就越揪心。

  傅均城觉得说不定徐曜洲如果能吐槽他几句、埋怨他几句,他兴许还能更好受些。

  就像现在一样。

  徐曜洲默默地拿棉签沾了碘伏,站在他身边,替他卷起衣袖。

  傅均城立即慌了,连忙道:我刚才开玩笑的,还是我自己来吧。

  徐曜洲咬了咬唇,看他一眼。

  猝不及防迎上一双略带薄红的桃花眼,傅均城一怔,顿时又说不出话来了,只得乖乖把手伸出去,任由徐曜洲摆弄。

  能感觉徐曜洲的指腹顺着他的手腕一寸一寸往上轻轻捏了几下,待确认没有其它的问题后,才将所有注意力放在了手肘那一块擦伤的肌肤上,有丝丝血迹顺着伤口渗出来,沾在了衣袖上。

  徐曜洲的眼睑微微敛了敛,眉心也隆重地蹙紧。

  傅均城嘟囔:我以后会注意一点的,你别再板着个脸了。

  话到一半,伤口处一凉,钻心的痛。

  傅均城霎时长长嘶了一口气。

  徐曜洲手上的动作停住,因为嗓音压得过低的缘故听起来有些哑:很痛吗?

  傅均城下意识否认:不会。

  徐曜洲若有所思看他一眼,小声说:我轻一点。

  说着,徐曜洲半蹲着身凑近,手上动作也放轻了极多,就像小心翼翼地呵护着一件易碎的宝物。

  哪有人会不知道痛。

  他明白傅均城这人就是个纸老虎。

  看似刀枪不入,其实不过逞强罢了。

  他见过傅均城夜里拧紧的眉,也见过傅均城死死抱住他的手不肯松开的样子。

  似乎是做了一个冗长的噩梦,梦里傅均城依稀叫过吴靳的名字。

  他不喜欢这样。

  徐曜洲从没有觉得自己的嫉妒心这样重过。

  而就在刚刚,他又差点失控。

  可是想起傅均城就在他的眼皮底下出事

  想起随便哪个人也好,都能让傅均城拼了命的去护着,就像那个真实到令他分不清岁月的梦里。

  他或许不是特殊的。

  或许换了一个人,也能得到傅均城的呵护。

  哪怕只是一个梦而已。

  他知道这样不应该的。

  他控制不住自己,甚至险些让傅均城就此讨厌自己。

  他不想被傅均城讨厌。

  傅均城抬眸的时候,视线正好定格在徐曜洲半垂的乌黑眼睫上,轻轻翕张间,在格外认真的眸光下落了浅淡的阴影。

  徐曜洲认真的样子极好看,傅均城一时看得有些呆了。

  忽见徐曜洲眸光微转,与他的视线恰好撞了个正着。

  有种偷看被对方抓了个正着的滋味,傅均城的心猛地一跳,眼中登时闪过几分局促。

  脑袋同时飞速运转,思索该为自己前一秒发愣的模样想些什么样的说辞。

  意料之外的,徐曜洲又把眼光别开。

  对方默了几秒才道:我有个问题想了很久了。

  傅均城不解问:什么?

  徐曜洲的声音轻飘飘的:哥哥之前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傅均城:嗯?

  徐曜洲淡淡道:那梦里的一切都是真的吗?

  傅均城哑然两秒:梦里的东西虚无缥缈,可能是一个人内心的反应,也可能只是偶尔瞄过几眼的电视剧,真真假假不一定的。

  徐曜洲又看他一眼:那如果是从没有经历的事,原本从没有见过的人呢?

  傅均城愣了愣。

  徐曜洲道:反反复复地梦见同一个人、做着同一件事情,真实的就好像自己亲身经历过一遍,甚至有时候分不清楚,梦里和现实,究竟哪一个才是真实的自己。

  傅均城脸色微变,隐约记起徐曜洲似乎之前就跟他提起过,曾梦过自己置身一片火海里。

  就像他也曾梦过,自己被吴靳囚禁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出不去、逃不掉。

  难道徐曜洲也会梦见原书的剧情?

  是不是跟他一样,痛苦到窒息?

  那徐曜洲的梦里都有些什么?

  梦里的他是什么样子?

  或者说是,梦里的原身,有没有伤害过徐曜洲,会不会很可怕?

  傅均城一肚子疑问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欲言又止时,车外传来一阵动静。

  在陈肆的百般阻挠下,有人执拗地拉开车门,不管不顾地大步跨上来,吵得厉害:你别拉我,让我看看傅均城死了没。

  傅均城:

  傅均城一听见这声音就头疼。

  转瞬间,便看见谢琛怒气冲冲的脸,在看见徐曜洲悉心为他消毒伤口时,脾气更冲,不满道:你又没缺胳膊少腿,干嘛让曜洲帮你上药,你自己不会吗?

  傅均城一个头两个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招来这小霸王的,莫名其妙问:你怎么来了?

  你挂我电话,还好意思问我怎么来了?谢琛撇嘴,当然是碰巧听见你差点被马踹死的消息,过来看你笑话的。

  傅均城额角抽搐:那真是让你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