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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年代文里打秋风[穿书]第118节(1 / 2)





  就好比你面前摆了一盘令人垂涎欲滴的肥鸡,而你的钱只能买下它的一个鸡翅膀,这是令人痛苦的……

  要是搁在以前,江有贵买下一个鸡翅膀就很满足了,并且还会因此担惊受怕,怕鸡翅膀有毒,他吃不下。

  可经过这段时间的投机倒把,江有贵变了,变得和之前不一样了,从以前只要听到投机倒把四个字,就各种担心各种怕,到现在的越来越胆大,越来越不满足,这是一个由内到外的转变。

  人对未知的事情,抱有一定的恐惧,这是正常的,当你一旦接触了,就会发现,不过尔尔,没什么好怕的。

  这段时间,江有贵认识到了一个点,那就是投机倒把被抓不可怕,撑死就是被关进派出所几天,然后被教育什么的,过几天你就又出来了。

  可怕的是穷,贫穷,贫穷又没有敢于冲破贫穷的勇气。

  穷才是最可怕的。

  你穷就只能挨饿吃掺着麦糠的野菜窝窝头,只能穿打满补丁的衣裳,风一吹,里面不知道多少年的已经成黑色的棉絮跑出来了……你穷,看不起你的不是那些外人,而是你最亲的亲人。

  对于江有贵来说,当他贫穷时,他的父亲会嫌弃,抛弃他这个儿子,他有时在想,如果那个时候他有钱,有出息,江老根是不是就不会把他们一家赶出来,是不是就不会嫌弃他没出息,甚至不会说没有他这个儿子这种话。

  而会赚钱有出息的他会是江老根嘴里的好儿子。

  可江有贵却觉得很讽刺,没钱没出息的时候就不是你儿子,有钱有出息了就是你的好儿子。

  对于江老根来说,江有贵必须有钱有出息了才会是他儿子,如果江有贵没有钱和能力的加持,江老根会各种嫌弃,甚至不要这个不成器的儿子。

  抛开钱和出息,江有贵回到本身,他只是江有贵,没有任何的能力,也没有什么出息,这样的他,是不被江老根所接受的。

  换而言之,江老根是把钱,有出息当成了儿子,谁有这些,谁就是他的好儿子,他就会做一个好爹,给这个有出息的儿子奉献出他所有的父爱。

  这就是,当你有出息的时候,你才配有爹,才配有父爱,才配有亲情。

  但这真的是父爱,是亲情吗?

  父爱,亲情,这些东西应该是纯粹的,无论你有没有钱,有没有出息,父爱,亲情都应该不受这些外在的困扰。

  而不是,只有你出息了,有价值了,才能享受这些亲情。

  人们常常以这个人能不能赚钱,能赚多少钱,来衡量这个人的总价值,可一个人的价值并不是钱多钱少,能用钱来衡量的。

  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即使他的孩子再没有出息,再不能赚钱,可他本质上是你的孩子,而不是一个商品。

  如果这个商品价值高,那你就多付出点感情,如果这个商品没有价值,就把他弃如敝履,各种打击,嫌弃,鄙夷,在这个时候,这个人比外人还要恶毒。

  因为这个人把自己的孩子当成了一件商品,一件有没有价值,能不能产出他所谓价值的商品。

  一个人如果用钱来衡量一个人的价值是可悲的,而被人衡量的那个人更可悲。

  但往往,那个用钱来衡量你价值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你的亲人或者亲戚。

  如果你的钱比较少,他们就会各种看不起,白眼,冷言冷语。

  当你的钱很多,他们会各种嫉妒,讨好。

  这都是钱多钱少带来的,亲人是什么,就是当你过的不好的时候,能拉你一把,而不是站在一旁端着优越感来嘲笑你,而你钱多的时候,真心为你感到高兴。

  亲情应该是非常纯粹的,不被钱这种外物所影响,如果钱可以决定亲情,那亲情也早就变质了,那变质的亲情还是亲情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独有的价值,这些价值不是能用钱这个东西来衡量的,只有商品才用钱来衡量价值。

  这个时候的江有贵虽然还看不到这一点,但江老根至少让他看到了钱的重要性和虚伪性,他对江老根是鄙夷的,鄙夷江老根眼里只有钱,而他内心深处是不想做这种人的。

  在他心里,媳妇闺女才是第一位,还有他娘张秀兰……江三爷……后面才轮到钱,他努力赚钱,努力想赚钱,只是想让他的家人,亲人过的比现在好。

  曾经的贫穷,刺破了亲情的虚伪,又给他带来了对钱的渴望,与其说对钱的渴望,不如说想让身边的人脱离贫穷,过上好一点的生活才更为准确。

  而一千五百多块钱,只能买下面粉厂一万七千零二十八斤面粉显然是满足不了江有贵的,也满足不了江珠。

  父女俩的想法一样,都想直接吞下那批十万斤的面粉。

  要知道现在买面都需要粮票,手里的粮票不够,想买面比登天还难,所以想想都知道,这不用粮票的面粉该有多抢手,有多赚头。

  现在许多地方还都处于粮食紧张,不够吃的状态,尤其是那些人多的厂子,如果他们把这批面粉运到粮食紧缺的地方……那些人多的厂子,说不定一个厂子就可以吃下这么多的面粉。

  江珠想的是,既然要冒险,那搞大的搞小的都是搞,还不如一次性搞个大的,把那些全吃了。

  “要不,咱再去找人借点?”

  张云建议道。

  江珠摇了摇头,不赞同她妈说的话。

  “那十万斤面粉,即使是九分钱一斤,要想全部吞下,至少需要九千块,除掉咱手里的一千五百块,还差七千五百块钱,这朝谁借去?”

  “闺女说的对,再说了,谁家也不富裕,他们手里即使有钱,那也是攒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比命都重要,即使人家肯借,咱也不好意思要啊,那都是人家的家底……再说了,如果到处借钱,到时候他们一联想,肯定知道是咱吞了那十万斤面粉……”

  江有贵想的更远一些,要是让别人知道他家买下了十万斤面粉,他们一家算上江三爷也就四个人,吃一辈子也吃不完啊,肯定是投机倒把,到时候被抓进去事小,面粉被收走事就大了。

  他想了想,“要不把咱家分的小麦卖到粮食站吧。”

  今年的小麦,他们这组当初提前收了,不过那个时候小麦也熟的差不多了,所以算是大丰收,再加上,他们这组的人少,所以粮食分下来,分的就多。

  他们这组就五个人,当初分给沈秋风的粮食,被他又背到江珠家了,分给江三爷的粮食,最后也背到江珠家了。

  所以,江有贵就想把江三爷和沈秋风的粮食留出来,他们家分得的粮食留下够吃的,然后剩下的全部卖到粮食站去。

  虽然卖也卖不出多少钱,但多一点是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