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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婚(蜜语)第26节(2 / 2)

  这一瞬间,眼里的那抹红色仿佛变成了千万只虫子在心脏深处啃噬,而胸口发闷,几乎要喘不过气来,那烦躁痛苦的感觉比从前每一次都要来得浓烈。

  霍南邶忽然明白了,原来,那就是传说中的嫉妒,深深的、难以克制的嫉妒。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要求双更的呼声强烈,醋哥很愧疚,没法满足大家。因为年底到了工作还是有点忙碌的,醋哥码字很慢,有时候又爱斟字酌句,所以没法写太多,真的很谢谢大家包容,又能这么热情地留言,真的很爱你们这些支持正版的小天使们!明天周六,又是2016的最后一天,我尽量争取双更来回馈大家,还有红包掉落,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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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土豪霸王票的包养,扑倒么么哒~~

  ☆、第36章 空心泡芙(二)

  霍南邶站在楼道上,看着电梯门打开,简宓和陈年有说有笑地走了出来。

  头一次,他发现自己也是个懦夫,居然不敢看简宓有没有接过那个红色的盒子,他还发现,自己的脸皮的确够厚,居然还能死皮赖脸地呆在这里。

  一见到他,陈年显然愣了一下,警惕地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简宓目不斜视地拉着陈年朝门口走去:“你挡着他点,别让我爸妈看到了坏了心情。”

  门直接开了,简沉安乐呵呵地从里面走了出来:“陈年都策划了一整天了,说是要给你惊喜,非得让我们把你支下去,不能告诉你。”

  再要挡也挡不住了,霍南邶人高马大的,一下子就出现在了简沉安面前。

  简沉安的脸色顿时变了,顺手便倒提起门口的一把拖把,朝着霍南邶劈头盖脸地挥了过去:“你还敢来我们家!我说了,你再来就打断你的腿!那天我当你是宁冬茜的弟弟,不想和你计较,可今天你算什么,居然还敢跑到我家里来,你这个畜生……”

  霍南邶咬着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头上背上挨了好几下,原本狭小的楼道顿时被这动静显得逼仄了起来,对面的住户打开了门,一脸惊愕地过来劝架:“老简……这是怎么了……有话好好说……”

  秦蕴也跑出来了,立刻扑上去拽住了简沉安的胳膊,拼命叫道:“简沉安你疯了吗!你前面的事情还没了结,现在还想被抓进去蹲班房吗?你这样子我们还是趁早别在一起过了……”

  简沉安被拽得后退了两步,他到底年纪大了,又在外面奔波了两个月,这一激动,眼冒金星、气喘吁吁,把拖把拄在了地上才站稳了。

  不过,刚才这几下他倒是一点都没容情,尤其是额头上吃到的那一下迅速肿了起来,霍南邶忍不住呲牙倒吸了一口凉气,捂着脑袋,身体不由自主地晃了一下。

  看着对面四个人略带紧张的脸色,霍南邶苦笑了一声:“我没事,我只想来问问当年的事情,就算我十恶不赦,也总有知情权吧,我姐现在神智不太清楚,我不敢问。”

  提起宁冬茜,简沉安沉默了,他的背佝偻着,仿佛被什么重压得抬不起来,好一会儿才喃喃地开口:“我也有责任……要是我早点发现就好了……”

  和简宓一样,那是一个美好的女孩,漂亮、聪明、温柔,骨子里更有一股子上进的韧劲。

  宁冬茜高中肄业到际安打工,一开始在酒店里当了一个普通的客房服务,勤勤恳恳地工作了一年多,在一次突发的意外客房事故中进入了简沉安的视线。

  一个客人退房后非说在客房里掉了一个皮夹,正好是宁冬茜负责的清扫,客人闹到了总经理室,宁冬茜不亢不卑地驳斥了客人的无理诉求,最后客人的朋友在车里发现了掉下的皮夹,客人这才悻悻走了,连声道歉都没有。

  事后简沉安在安全楼梯发现了偷偷抹泪的宁冬茜,安慰了她几句,这才发现这个女孩身上背负的沉重压力:父母双亡,为了弟弟辍学独自到这个举目无亲的大城市中打拼。

  简沉安建议她边工作边自学,鼓励她拿到文凭去慢慢竞聘管理岗位。宁冬茜非常聪明,也很刻苦,只花了一年半就拿到了自考大专并开始深造本科,与此同时,她的工作表现突出,被提拔为客房部经理助理,眼看着前途日渐光明,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她认识了简铎安。

  简铎安的学历只有一个三流大专院校的文凭,他结婚没两年就出轨,罗宜兰和他大闹了一场,带着襁褓中的孩子就回了娘家,简沉安怕他一个人又生出事情来,更为了帮他名正言顺地进采购部,便替他报了一个自考本科班,简铎安一开始还阴奉阳违的不想去,后来居然每晚风雨无阻,简沉安还以为他上进了,高兴了好一阵子,没想到,简铎安就是在那里把宁冬茜迷惑住了。

  具体发生了什么,简沉安也不知道,不过可以想象,宁冬茜一个孤身在外奋斗的女孩,涉世未深、感情单纯,而简铎安外表英俊潇洒,有点时间又有点小钱,情史丰富,甜言蜜语张口就来,骗宁冬茜这样的女孩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再加上都是同一酒店的员工和简沉安的弟弟这个身份,宁冬茜迅速坠入了情网。

  简铎安一直骗宁冬茜他单身,宁冬茜因为在客房部,经常值班,而罗宜兰以为简铎安在上进读书,简铎安在两边游刃有余,这一骗就骗了一年多,一直到宁冬茜怀孕了,简铎安还一直推三阻四的,说是他哥和家里人都嫌宁冬茜不是本地人,逼着她把孩子打掉再从长计议,宁冬茜忍不住直接去找了简沉安,事情这才被捅开了。

  简铎安一见事情无法收场,直接失踪躲起来了,宁冬茜痛苦不堪,她不愿破坏别人的家庭,决定和简铎安分手,却想要生下孩子。简沉安焦头烂额,一边要瞒着罗宜兰不让她发现,一边再三劝宁冬茜慎重考虑生下孩子的决定。

  最后的流产手术,是简沉安陪着去做的;那十万块钱,是简沉安打给宁冬茜的;手术结束后,他原本还打算在际安替宁冬茜再找一份工作……弟弟的无耻已经让他无地自容,他希望能把对宁冬茜的伤害降到最低,然而他万万没想到,手术大出血,宁冬茜不仅损害了健康,更因此而患上了抑郁症,最后弄到了这样不可收拾的地步。

  “所有的事情,都是铎安的错,”简沉安的神情痛苦,“这些年,我一直背负着这个秘密,谁都不敢说不能说,我也曾经去打听过你姐的消息,可她当年留的地址早就拆迁了,找不到人,后来我也只能慢慢放下了。”

  秦蕴在一旁摇了摇头,眼神带着几分冷意:“简沉安,其实你骨子里也就是那么一个自私的人,你以为你替你弟维持婚姻、收拾残局,就能让你弟继续有一个幸福的生活,你就能对九泉下的爸妈有个交代,可你不明白,你这样反而毁了所有人。宜兰如果早离婚,说不定现在已经重新开始了新生活;你弟说不定得了教训,会收了性子认真对待感情……”

  “是……你说的很对……”简沉安茫然道,他辛辛苦苦地为弟弟周旋了一辈子,结果一场空,“所以,这一次我不会再纵容他了,不过,”他的声音顿了顿,语声凌厉了起来,“霍南邶,你无论对我对铎安做什么,或者我都能体谅,可你现在做的,和我弟又有什么区别?一样的卑鄙,一样的无耻!霍南邶,我不相信,如果你姐清醒,会愿意你用这样的手段替她报仇!”

  霍南邶的脸色惨然,半晌说不出话来。

  “妈,我们回家吧,”简宓轻声叫道,“爸,走,别和这种人说话了,白费力气。”

  她一手拽着一个往里走去,还不忘回头叫上陈年:“陈年哥,快进来,你不是说要弹首新曲子给我听吗?”

  门“哐啷”一下在霍南邶的眼前关住了,生硬的铸铁在白炽灯下显得分外冰冷,原本逼仄的走廊一下子空旷了起来,穿堂风在身旁穿梭,寒意遍体。

  错了。

  全错了。

  该怎么挽回他做错的一切?

  屋里传来了一阵钢琴声,他不知道是什么曲子,不过叮叮咚咚的,很好听。

  他仿佛看到简宓正站在钢琴旁,和从前看着他一样看着陈年,嘴角会洋溢着甜蜜的微笑。

  说不定等一会儿两个人还会拥抱,会接吻,陈年会一本正经地和简沉安、秦蕴商量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办酒,哪里的婚纱漂亮,喜欢去什么地方度蜜月……

  每一个念头,都好像一把利刃,一次又一次轻快地割开了他的心脏,他甚至能听到鲜血滴落的声音。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霍南邶木然呆了半晌,才机械地接了起来。

  “南邶,你在哪里?说好的不醉不归呢?”贺卫澜的声音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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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罗江畔靠近北州路的一长排旧建筑是际安市最有名的酒吧一条街,这里是政府在五年前按照新城区规划改造的,古色古香,却有着最为繁华喧嚣的酒吧。

  霍南邶和贺卫澜坐在吧台上,调酒师一杯接一杯地把调好的酒递上来,劲爆的摇滚乐震耳欲聋,dj在台上声嘶力竭。

  这样很好,噪音可以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全都挤跑,酒精可以麻痹心脏深处的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