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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节(1 / 2)





  “校园生活过得不愉快,不丢人。”他颔首,衔着淡笑,“我又不笑话你,我们当做工作来聊,聊完我就忘掉,绝不跟其他人说。”

  柔和而温暖。

  谢青听到自己的心跳,脸上维持住冷淡,脖子向后梗着:“不用。”

  有什么好聊的呢?

  占据她大部分记忆的校园生活,是校园霸凌、人身攻击,还有好几位老师时常在女生面前流露的歧视。

  没有父母的小孩子在学校里是天然弱势,女孩子更加明显,她从小学开始就在受排挤。

  到了初中,有一位年轻的语文老师对她很好,但因为是男老师,正处于青春期懵懂阶段的学生们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猜忌嘲笑,说她和那位老师有让人羞于启齿的事情,说她的语文成绩突飞猛进不过是因为老师给她开后门。

  “有人生没人教,怪不得不要脸!”这种恶毒的话,她听到十四五岁的同龄人骂过无数回。

  还有人进行了更深一步的恶意揣测,把这件子虚乌有的事情“合理化”成她缺乏父爱。

  她因此休学了将近一年。现在回想,那一年里,她其实一直在自杀的边缘徘徊。

  如果不是那位老师送了她大量小说让她缓解情绪,她应该是活不到现在的。

  看校园文的人怀念的是学生时期单纯的善与爱。

  但她经历的那份单纯,却是单纯的恶。

  ——没有利益牵扯,没有权力较量,只是单纯的既然别人都欺负你那我也欺负你好了。

  单纯的,可怕的恶。

  这种晦暗不堪的记忆,她怎么跟他提?

  她从不奢求组建一个正常的家庭,也不期盼他会和她突然对他动心一样也喜欢她,但她至少可以不让这种奇葩的记忆导致他疏远她。

  是的,她过于自卑了,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是不正常的自卑。

  那不是她的错,她不该觉得这一切羞于启齿,不该觉得自己不正常。

  但她克制不了,她走不出来。

  校园和父母,这两个柔软的词汇,是她人生中不可触碰的两个死角。

  就连构思这篇文的时候,她都在下意识地美化一切,编织假的、不那么糟糕的记忆来欺骗自己。

  陆诚没有强求,淡笑了笑:“随你。”

  他顿一顿声,又说:“能好好写就行。”

  其实他想说,如果你想找人倾诉,我随时都在。

  我没给人当过树洞,但我会尽力当好的。

  “嗯。”谢青点头,平复心神,又变得礼貌客气,“谢谢。”

  第38章

  和陆诚敲定这篇文可以写, 谢青就开始动笔了。

  也许是因为题材陌生, 又或许是个人经历令她痛苦,开头时写得很不顺,将近一个月过去,才终于写了三万字。

  陆诚看了之后倒很满意,给出的评价是:“为评奖量身定做。”

  “不用哄我开心。”谢青轻声而笑。

  他摇头:“没有。”说着把手稿交给吴敏, 让她安排人去录入电子版, 又向谢青道:“宋墨攒了个局,这周六晚上,一起去?”

  谢青想想, 已经有好长时间没见过宋墨了, 跟邹小盈也只是微信上联系得比较多, 大家都很忙。

  这样聚一下也不错。

  她便点头答应下来, 问陆诚要聚餐的地址。

  陆诚却说:“到时我来接你,顺路。”

  周六下午四点半, 陆诚准时来接上了谢青。而后车子也没有开太久,停在了大望路的一处大楼楼下。

  陆诚带着她坐直梯径直上到顶楼,服务员引他们到包间门口, 他信手推开门但停住,请她先进去。

  在类似这样的细节上, 他总是很注意, 总是彬彬有礼。

  已经到了的几位正闲聊, 看到谢青, 宋墨首先笑起来:“呀, 谢青,快坐。”

  她抬眼一扫,才发现丁一帆也在。

  也很正常。丁一帆曾经跟她表过白的事,她跟谁都没提。

  不过陶然也在。

  谢青朝宋墨笑笑:“宋哥。”然后凑到邹小盈身边去坐。

  “哎哎哎,你干嘛?你起来。”宋墨状似嫌弃地把她招呼起来,转眼又换回了笑脸,“你跟陆诚,主座。”

  谢青怔然:“干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