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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节(2 / 2)


  院子里陷入寂静。

  罗衣好似没察觉到两人间的异常,仍旧摇着折扇,脸上笑吟吟地看过来。

  方尽看着白意容,淡淡道:“不送。”反正妻主也没说要如何客气待他。

  白意容便直起腰,转过身。面对罗衣的时候,他脸上已经恢复了寻常的模样,有点淡淡的,又有点矜持,点点头道:“那我回去了,吃过饭再来向先生讨教。”

  罗衣笑着对他挥挥手:“今日不必过来了,我夫郎不高兴,我下午要哄他,你明日再来吧。”

  白意容险些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要露出狰狞来!她这是什么话?一个只会待在家里,除了纳鞋底就是填锅底的夫郎,她居然这么宠他!他到底哪里好?!

  白意容花了很大力气,才克制住自己没有回头用挑剔的目光打量方尽。他露出少许遗憾的表情,点点头:“好,那我明天再来打扰先生。”

  白意容一走,方尽就拉下脸。把针线筐子往地上一放,瞅了罗衣一眼,别过头不吭声了。

  罗衣笑了笑,把扇子一收,起身走过来,将他打横抱起来,往屋里走去:“哄我的心肝儿小夫郎喽!”

  方尽被她抱起来,吓了一跳,看看四周没有人,才放下心,刚要气恼地说什么,就听到一声“心肝儿小夫郎”,顿时什么气也生不起来了。

  被她放到床上,只剩下撒娇的心了:“妻主,白意容欺负我!”

  他抱着她的腰,将她抱在自己身上,因为心里有气,就把她搂得格外紧。两个人紧紧贴着,没有一丝缝隙。

  罗衣便捏了捏他的耳朵:“再用点力气,你妻主的腰就要被掐断了。”

  方尽这才松了松手,却没叫她起来,而是一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脑袋埋在她肩窝里,在她耳边吹气:“妻主,这样是吹枕边风吗?”他轻轻地吹,一边吹一边说:“白意容太坏了,妻主不要和他说话!”

  罗衣还是很怕痒的,这会儿僵着身子不敢动,声音都颤了几分:“小乖乖,吹一遍就行,你是我的心肝儿,不用吹那么多遍。”

  方尽很聪明,他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僵硬,眼睛微微发亮:“妻主是怕痒吗?”

  “没有。”罗衣否认。

  方尽却眯起了眼睛:“这样啊,那我再吹吹,免得一遍不够,多吹几遍我安心。”他抱着她的肩膀,不许她动弹,在她耳边吹啊吹……

  然后两人就错过了午饭。

  方尽一边穿衣裳,一边看着床上的人说话,他的气息还有些零乱:“我还没被哄好呢。我现在去拿午饭,吃过了饭,妻主还要哄我。”

  罗衣枕着双手,躺在被窝里,笑吟吟地看着他:“好,我好好想想招,一定哄得你开怀。”

  方尽脸上一红。

  他总觉得自己恃宠生娇得有些过了,偏偏妻主总是纵容他,他一次次试探,有时自己都觉得得寸进尺了,偏偏妻主没有半点不喜。

  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男子接近妻主,就连白意容也未能例外,他却不生气的原因。

  因为妻主喜欢他,纵容他啊。

  他忍不住绕到她床前,蹲下去看她:“妻主,我这样贪心,你不讨厌我吗?”

  第259章 女尊世界

  贪心?什么叫贪心呢?已经拥有了很多,却还不知足,想要得到更多,这叫贪心。

  在罗衣的认知中,这个词汇与有追求、有抱负、有梦想没什么不同,都是可爱的品质。

  她看着小夫郎充满依恋的脸庞,伸出一只手,捏了捏他的耳朵:“你怎么贪心啦?”

  方尽有些不好意思,他往前倾了倾,下巴搁在她胸口,离得她更近了些,低低地道:“我讨厌那些人靠近妻主,想叫妻主搭理都不要搭理他们,想叫妻主只喜欢我一个,这辈子只有我一个。”

  他还是第一次在她面前坦露自己的心迹,他知道自己不该说这个,这样显得他善妒,不是一个好夫郎应该有的。

  说完后,他有些后悔,垂下眼睑,遮住那双开始黯淡的眼睛。

  罗衣瞧着他握紧的手,又瞧了瞧他绷紧的下颌线,便松开他的耳朵,扣住他的后脑勺,低头在他额头上吻了一记,笑着道:“这才哪跟哪?离贪心远着呢。”

  方尽愕然地抬起眼睛:“妻主?”

  罗衣拿起他一缕长发,在手指上绕来绕去,笑吟吟地道:“等你什么时候看到白意容靠近我,拎起棍子就抽他,或者他再言语间欺负你,你就提着棍子冲进他家,把他家砸个稀巴烂,然后坐在他家门口大哭大骂,这才叫贪心。”

  方尽的眼睛睁得圆圆的。

  颈间,青枣一样圆润的喉结上下滚动,他艰难地道:“妻主,这不是泼夫了吗?”

  这哪里叫贪心?这分明是泼夫啊!

  “妻主又逗我,这分明不讲理!”方尽只以为她又逗他玩,蓦地有些气了,拨开她的手,抢回自己的头发,别过脸去生气。

  “白意容也没跟你讲理啊!”罗衣伸出手指,戳他的脸颊,“他跟你抢妻主,跟你讲道理了吗?”

  不是罗衣自作多情,这些日子以来,白意容对着方尽时不时就流露出恶意,那些他自己可能都没察觉到的酸味儿,连方尽都察觉到了,何况是她?

  一个口口声声恨天下女子,收编了女子却只压迫她们,并不打算和解的人,居然对她动了心,还玩撬墙角那一套,就很不招人喜欢了。

  方尽听了,便垂下眼睛:“他虽然不讲理,可是他也道歉了。”就说今日,他一摆脸色,对方就客客气气地赔罪了,纵然不是真心的,但面上过得去。

  罗衣哈哈一笑,说道:“那你打了他之后,也向他道歉不就行了?”

  方尽呆住。脑子犹如被重重击中,一时都停转了。他呆呆地看着罗衣,只见她面上仍是那副笑吟吟的模样,好似什么在她眼里都没什么了不得的。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心中不知什么滋味儿,竟有些无力。

  “妻主尽是逗我。”他垂下眼睛,慢慢站起来,准备出去取午饭。

  才刚站起身,就被攥住了手腕,低头看去,就见她很认真地道:“我没有逗你。我说真的。我不讨厌你贪心。正相反,我非常喜欢你贪心。保护好自己,不要受委屈,每天高高兴兴的,然后陪着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