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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8)(2 / 2)


  记得做两个葡萄味的。阿莉捷笑眯眯交待,马修喜欢。他真的爱死这些甜东西了。

  好的。乔稚欢依言换上葡萄果酱,低头笑了,阿莉捷,你和马修感情真好。

  还算不错。阿莉捷故意开玩笑,今年也忍住没把他的头打破,哦,我可真爱他。

  乔稚欢抿唇一笑。

  他一边均匀铺着果酱,一边问:阿莉捷,你是为什么决定结婚的呢?

  阿莉捷擀酥皮的手一顿。

  她别有意味地看了乔稚欢一眼,乔稚欢立即磕磕巴巴解释:不是,和辞柯无关,我只是随口一问。

  阿莉捷没戳穿他,反而关怀道:怎么,他让你觉得担心?

  不,不是。见她误会,乔稚欢连连解释,辞柯对我挺好的。和他一起生活,我也很快乐,我只是

  他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不太明白结婚的意义,或者说必要性吧。如果我们感情一致,结不结婚有什么关系?但如果我们情感生变,婚姻也没办法阻止两个人不在一起,不是么对不起,我是不是不该说这个。

  没关系。阿莉捷手上都是面粉,她特意用手背抚了抚乔稚欢的头,我很理解。马修求婚的时候,我也胡思乱想了好几天,去市政厅登记的路上还大哭了一场。

  乔稚欢笑了:真的么?

  千真万确!阿莉捷假装严肃朝他点头,又把乔稚欢逗得乐不可支。

  面对未知和变故,谁都会害怕,没必要觉得羞愧。

  阿莉捷擀着酥皮,劝说道:生活就像是一份果馅卷,每人都对着食谱做,但每个人交出来的果馅卷又都不一样。

  甚至到出炉前,没人知道这份果馅卷究竟怎么样,连你也不能。但关键在于,你愿不愿意和这个人一起尝试,一起做属于你们的果馅卷。

  她伸手点了点乔稚欢,甜甜的糖霜恰好留在乔稚欢的鼻尖。

  你们在讨论什么?叶辞柯走进厨房,洗手打算帮忙。

  不告诉你。阿莉捷神神秘秘比嘘,这是我和欢两个人的秘密。

  乔稚欢在这里无忧无虑过了三天,期间还和叶辞柯一起,到山上给山洞里的鹿送厚毛毡。

  山洞里还有冲乔稚欢恶作剧过的鹿,这个坏家伙显然还记得他,不过这次它没恶作剧,反而送给他一枝结着山果的枯树枝。

  回去路上,乔稚欢举着鹿送的一枝山果,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雪,叶辞柯和他说:这是他们过冬的粮食。看得出来,那鹿喜欢你,连这都送你我来这里好久,它都没送过我东西。

  乔稚欢同他玩笑:叶老师还不快有危机感。

  谁知道叶辞柯竟停下来:有。我很有危机感。

  明天你有空么?我想开车带你去个地方。

  乔稚欢已经走到五六步之遥,忽然停住脚步,回身一笑:有空。只要是你,什么时候我都有空。

  山果灿烂,竟比不上他三分笑颜。

  *

  次日傍晚,乔稚欢卷起帐篷窗帘,用搭扣固定住。

  说来也真有意思,一天前他们还在飘雪的冬季,开车下山的过程中,从深雪到草地,从枯枝到密林,他们像在逆着时间流动。

  抵达山地湖畔时,季节定格在层林尽染的金秋。

  窗外,叶辞柯正站在湖边接电话,谈话声断断续续。

  下雪山后气温暖和许多,叶辞柯只穿了件修身的黑色长风衣,站在朦胧的暮色中,比湖边的松树还要锐韧挺拔。

  看来这电话一时半会讲不完,乔稚欢坐在窗边抽出kindle,伴着温良的夜色读《山之四季》。

  门帘轻掀,安静的湖景中,叶辞柯裹着幽凉的风进来。

  冷不冷?他两三步上前,给乔稚欢围上绵软的白羊毛围巾,我去车里拿的,晚上可能会降温。

  我还好。乔稚欢用手贴上他的侧颊,凉冰冰的,像块冷玉,他放下kindle,将人拉坐在身边,搓着他的双手,帮忙取暖。

  乔稚欢:还是演唱会策划的事?

  叶辞柯点点头。

  演唱会,对乔稚欢来说开一两个策划会议,提前排练、走位就结束了,但叶辞柯还兼任策划,舞美、灯光、曲目顺序,屏幕互动,技术创新,这些环节中大小事宜全部都要和他商议,事情要繁琐复杂的多。

  辛苦你了。乔稚欢暖着他冰凉有力的指节,外面冷,你就在里面接电话吧,不会打扰我的。

  叶辞柯则当着他的面彻底关掉手机:我都交待好了,而且,今天说好的,只陪你。

  叶辞柯说到做到,陪他聊天、下国际象棋、闹着玩,竟然真的没碰手机,满世界就只剩下眼前的乔稚欢。

  快入夜时,乔稚欢枕在他的腿上笑着望他:叶老师,今天忽然对我这么上心,究竟有什么密谋?从实招来。

  叶辞柯刚要开口,忽然,帐篷顶啪嗒一声脆响。

  乔稚欢立即坐起身,望向声音来处:帐篷上方没有树,这是哪儿来的声音?

  这问题很快得到了解答,第一声响声后,帐篷顶接二两三落下脆珠般的响声,窗外的密林也被大雨砸得萧瑟,湖面都激起一阵轻雾,湖边居然下雨了。

  怎么办?乔稚欢问,要不先回车上?

  叶辞柯像是有心事,惆怅朝窗外望了一眼:等等吧,说不定会停。

  他把帐篷入口拉起,窗户卷帘也放下大半,帐篷里只剩下噼里啪啦的落雨声。

  两人安静坐了会儿,但雨势不仅丝毫没小,还在帐篷底层累起涓流。

  乔稚欢拉开窗,忧心忡忡地瞥了一眼:不行,雨太大,山上的水下来了,帐篷现在还扛得住,再过会儿可能整个地面都是水。还是得想办法回车上。

  叶辞柯凑到窗边看了看,山上的落叶枯枝被雨水冲着往下走,在帐篷外缘厚厚累了一层。现在还能勉强抗住,积累的多了,还不知道帐篷会怎么样。

  而且,无论雨停不停,今晚睡在这里肯定是不安全的。

  谈话间,乔稚欢已经把防水羽绒被折成很小一块,打算带走:走吧,趁现在积水还不多,车也不远,我们跑回去。

  叶辞柯像是很不情愿,他往窗外看了好几次,的确没有雨停的趋势,才叹息一声,点点头。

  乔稚欢单手抱着被子,帐篷大门刚拉开条缝,冷雨斜风变着法往里冲。

  他刚要把大门彻底拉开,手却被人制住。

  叶辞柯迅速脱下风衣,整个裹在乔稚欢头上:我背你。

  脱下外套后,叶辞柯只穿了件浅蓝色衬衣,外面风雨交加,他肯定会冷。

  乔稚欢有些犹豫,叶辞柯催促道:你冷我才更难受,快上来。

  乔稚欢没多坚持,拢住他的肩膀,跳上叶辞柯的背。

  叶辞柯的风衣宽大,居然能遮住两个人带羽绒被。车离帐篷不过十米,快到时,乔稚欢提前按开掀背式后备厢,后备厢门自动徐徐扬起,两人立即冲了进去。后备厢门向上撑开,像在雨中支起一把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