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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7)(1 / 2)





  说起来是住在海边,可那天叶老师教我冲浪,其实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去海边玩。

  叶辞柯:你要是喜欢,以后,我是说从节目组出去后,我们可以经常去海边玩。

  乔稚欢眼神下落,唇角无力地翘起,像是想微笑,最终却没笑出来。

  原本他打算陪叶辞柯走到节目最后就回去的,和魏灵诉的经纪合约也只签了四个月,哪有什么以后?

  其实我很早就想问了。魏灵诉说,你究竟从哪里来?

  魏灵诉遇见他的时候,无论是官方系统、还是暗网,都查不到任何关于乔稚欢的资料,他就像忽然出现在这个世界,除了自己的名字,什么都没带来。

  乔稚欢眼神落在海面,那里浪起浪消,巨浪像泡沫一样消失在大海上:很远很远的地方。

  他忽然换上笑脸:好了,不谈论我了。今天是来陪奸商采风的。奸商,你有没有新的灵感?

  奸商没想到忽然会转到他身上,莫名一愣,紧接着听乔稚欢说,你得找找你和这首歌的共鸣点。比如说我,歌词里最鼓励我的一句是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在我看来这是整首歌的骨,鼓励所有人站起来奋斗。

  如果配合这个主题的话,就可以往激荡昂扬的方向改编,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钢铁洪流进行曲》,主旋律乐器用的铜管组,非常激越,鼓点也很明显,很好改编舞蹈,即使换成你的民乐版,用大鼓、编钟都可以

  乔稚欢还对着他的demo,一个乐句一个乐句和他剖析修改方向。

  奸商本就不是不会做,而是没有一个主旨思想,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所以出来的效果很乱,经过乔稚欢一点拨,他简直醍醐灌顶:好像真的可行!你太神了!

  乔稚欢笑笑:我不过是谈谈自己的想法,具体编曲还要看你。

  他抱着电脑,靠着灯塔墙壁坐下:我按这个方向改改试试看。你们如果困或者冷,可以先回去,不用陪我。

  奸商戴上监听耳机,很快就专心投入工作,不再说话了。

  魏灵诉走到他身材坐下,安静陪他。陪伴的确无聊,没过多久,魏灵诉靠着灯塔墙壁睡着了。奸商分神片刻,脱下自己的外套给魏灵诉披上,自己只穿着件单衣坐在寒风里。

  灯塔上其实很冷,尤其过了十二点后,凉气下下来,再加上大风,年轻小伙子也扛不住这种温度。

  乔稚欢缩着肩膀靠在粗糙的灯塔墙上,一开始还和叶辞柯隔着些距离,没多久,他不自觉地朝叶辞柯靠近,和他肩头相抵。

  暖和的体温隔着衣料传来,叶辞柯察觉到他的贴近:是不是冷?

  有点。

  话未落音,叶辞柯已经脱下自己的制服外套,反扣在他的肩上。

  叶辞柯的外套还留着他的余温,盖上的瞬间,乔稚欢就觉得整个人缓和不少。但这么一来,叶辞柯就只穿着件薄衬衫,这种天气穿外套都扛不住,何况是薄衬衫。

  乔稚欢将制服外套还给他:你穿上吧,我也不是特别冷。

  你穿吧。叶辞柯说自己还好,还示意一旁的奸商也只穿了件单衣坐着,一点都不冷。

  结果,他刚说完,奸商就打了个喷嚏。

  乔稚欢:

  魏灵诉被奸商的动静惊醒,迷蒙中朝他那侧靠了靠,把身上搭着的制服外套朝奸商匀了一半,又很快睡了过去。

  乔稚欢瞥了一眼,感觉魏灵诉应该是要陪奸商通宵,他把叶辞柯的外套还回去:要不你先回宿舍吧。这里太冷了。

  我真的还好。你披着吧。

  两人推让一番,乔稚欢忽然顿了顿,提议道:要不我们也像诉诉他们那样合盖吧。

  叶辞柯垂眸看了他好几秒:好。

  叶辞柯的制服外套其实很大,他个子高,又生得挺拔,外套是节目配发的最大号。无奈乔稚欢个头也不小,一件制服外套裹两个成年男性,怎么都有些不够用。

  一开始,叶辞柯担心他冷,只盖了很小一片,见他这样,乔稚欢果断拉起制服外套,将叶辞柯整个人裹了进来。

  两人个头都不小,外套只能罩个大概,背后都在呼呼灌冷风,为了保暖,乔稚欢提议凑近一些,最好不要肩抵着肩,两人又调整一番姿势,这才勉强盖住七八成。

  但这么一来,他俩的距离就更近了,几乎是脸贴着脸坐在一起。

  乔稚欢小半张脸躲在外套下,淡淡的香味若有似无,悄声说:叶老师好香。

  因为离得近,他的胳膊贴着叶辞柯的胳膊,这么说完之后,明显感觉到叶辞柯身形一紧。

  我不是说你。乔稚欢被他逗得想笑,我是说你的外套,好香。

  他细细嗅了一番:玫瑰。很淡很淡的玫瑰。

  叶辞柯老实回答:应该是洗衣液的味道。

  乔稚欢抬眼冲他一笑。

  天边残留一丝光明,叶辞柯说,海边日出早,也许今天他们能一起看第一眼日出如果他们后半夜还在的话。

  他只是随口一提,没想到乔稚欢竟然认真点点头:好。如果我睡着了,日出一定叫我。

  灯塔上很宁静,奸商在专心编曲,魏灵诉已经睡熟,叶辞柯格外拘谨。

  乔稚欢静心听了会海,忽然有些蔚然:叶老师,我现在越来越明白你上次说的事情了。

  见叶辞柯有些不解,他提醒:最重要的从来都不是第几名。

  他们在准备冲浪比赛时,叶辞柯反反复复和他强调这句话。

  其实当时乔稚欢不太理解,在他之前的生活中,只有拿了名次或者得了什么奖项的时候,所有人才会由衷的高兴,导致他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为了结果而活,目的性非常强。

  如果最后没有得到成果,他甚至会觉得自己所有的努力都是白搭。

  也是从他没办法跳舞,失去一切的节点开始,他才开始重新审视,获得的荣誉、结果真的就代表一切么?

  乔稚欢:我现在觉得,结果很重要,但世上有很多比结果更宝贵的事情。

  就像现在,他们坐在灯塔上吹着海风,乔稚欢不仅不觉得难受,反而觉得这样的经历格外难能可贵。

  以前从来没人陪他一起吹过风,看过海,更没人一言不发,只为了和他一起看第一眼光明。

  比起结果,更重要的是你和谁走在一起,和谁一起前进努力,又和谁一起等待光明。

  乔稚欢忽然很小声地喊了叶辞柯的全名:叶辞柯。

  很少有人这么郑重地喊他的名字,叶辞柯抬眼看他。

  乔稚欢缩在外套下,海风把他的睫毛吹得轻颤,他弯眼笑着,脸颊抿出单个浅浅的酒窝:遇见你真好。

  说完,他有些怅然地低下眼帘,叹息一声:我不想回去了。

  叶辞柯还以为他说的是回录制基地,宽慰他基地太压抑,不回去就算了,留在这里吹吹海风也挺好的。

  乔稚欢没解释,他轻拉叶辞柯的袖边:你还记得我邀你一起冲浪的那天晚上么?

  那天党副导演找他俩商量主题曲MV的事情,分开前夕,乔稚欢像是有话要说,话到嘴边却忽然变成了不疼不痒的一句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