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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灵诉掀帘进来时,温迪正把配饰一件件举起来,想挑出最特别、最合适他的一件,结果试来试去,乔稚欢的脖颈上都勒出痕迹了,也没挑出一件合适的。

  不如不戴。魏灵诉插言道,把他脖颈上的红痕强化一下,比戴配饰更有想象空间。

  Genius!温迪眼神一亮,立即放下手里的配饰。

  魏灵诉这才开口:我听刘海燕说,合同基本敲定了?

  乔稚欢点头:多亏了海燕姐。

  热搜的事情过后,节目组面上不动声色,对乔稚欢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另一面却抓紧催他签约,尽快套牢。好在Rver的刘海燕带着律师及时介入,一来就甩了个下马威,指着条款说节目热度翻十倍,具体检验标准不明确,数据真实可靠性也很难界定,操作空间太大。这么一来,双方签约变成三方和谈,虽然对赌协议的大体框架没变,但细节上,乔稚欢能争取的空间大了不少。

  魏灵诉:我听刘海燕说,你只签了四个月?

  乔稚欢的节目合同一期一期续约,经纪约挂在魏灵诉个人名下,期限相当古怪,和业内的一年、五年、十年等期限不同,只有四个月。

  刘海燕当时就问过原因,但乔稚欢坚持要这个时限。

  魏灵诉劝他:即使不考虑签长约,至少可以签个一年。

  他这话倒不是为Rver或他自己考虑,而是为了乔稚欢。

  资源投入到回报需要周期,所以好点的资源,经纪公司都会倾向于签长约的、更稳定的艺人。四个月,这么短的时间,很难喂给他什么好资源。

  就四个月吧。乔稚欢淡淡说,你放心,我不要公司喂资源。这四个月我会做好自己的工作,尽量不给你添麻烦。

  魏灵诉有些诧异:那四个月之后呢?

  乔稚欢用笑搪塞了这个问题。

  妆造结束,乔稚欢边和沿途的学员寒暄边往外走。

  《狂仙》过后,乔稚欢在学员里被迫出名,又不知是谁起的头,开始叫他小神仙,乔稚欢多番制止无过后,苦笑着接受了这个称号。

  一路的客套寒暄终于到头,临出门时,叶辞柯正巧拐了进来。

  化妆间门口人群簇拥,中心的焦点是乔稚欢。

  周围的人热烈而夸张,衬得乔稚欢愈发疏离冷淡,他余光瞥见了门口的叶辞柯,目光锐利地看了过来。

  乔稚欢盯着他迫近。

  今天的妆容格外强调眉眼,还大量使用烟熏、晕染,攻击性极强,看过来时,仿佛能将人的灵魂洞穿。

  二人即将擦肩而过时,乔稚欢蓦然低头,唇线舒展,极缓地绽开一个微笑。

  掠过只一瞬,但乔稚欢的表情却像勾住了时间的绳索,将微笑的每一个细节都舒缓、慢放。

  然后他发现,乔稚欢的脖颈上,竟然留着一圈红痕,像是被极细的铁链捆紧,又像乔稚欢身上的香气,闻着淡然,却带着冰冷锐利的钩子,不知不觉就绕上了对手的脖颈。

  那感觉,像是他刚动了将乔稚欢逼入角落的心思,却被乔稚欢揪住领口,万般撩拨地在颈上吹了一口。

  第十章 霞光

  喧闹的化妆室一瞬变得很安静,这时候所有人才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乔稚欢已经走了,空气中只留下他身上的淡淡味道,是杂着丁香的海洋香。

  叶辞柯听到身边的学员低低来了一句操。

  男人了解男人,他知道那句话没有恶意,只是缴械投降前的感叹词。

  但这并不妨碍他不舒服。

  他刚想回头看看,说话的人已经混入人群不见了。

  奸商站在另一侧,含着笑看他,捂着心脏夸张地搏动了一下。

  叶辞柯摆手:没有的事。

  奸商只笑,并不拆穿。

  奸商是个相当聪明的人。有人厌恶和聪明的人相处,总觉得被人看得透彻是件很不舒服的事情,但叶辞柯很喜欢。

  至少现在,他不说,奸商不会追问,也不需要他解释,处起来一点也不累。

  奸商搭着他的肩膀往里走:懂。叶老师和我,都是有定力的男人。

  背后忽然传来一句:奸商!

  乔稚欢不知什么时候折了回来,他站在门口,朝奸商勾了勾手指。

  奸商立马掉头,十分狗腿:来咯!

  叶辞柯冷哼一声,弹了弹自己的衣领:真有定力。

  奸商走后没多久,他忽然收到一条奸商的消息:他究竟是你哪儿惹的风流债?

  他瞥了一眼,没回。

  之后的录制,叶辞柯一直不太舒坦,录制结束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他连奸商都没等,直接回了房间。

  房门刷开,叶辞柯敏锐地察觉了不对。

  *

  乔稚欢提着东西,按了第三遍门铃,仍然没有回音。

  要不是他亲眼看见叶辞柯进去,还以为房间里没人。

  该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他心里蓦然一动,从轻巧的门铃转为用力拍门。

  拍门果然有效,里面隐约传来一句:迎灯儿么?

  迎灯儿?谁?

  正在这时,房门忽然打开,一团毛绒绒的东西迎面扑来,乔稚欢眼疾手快,猛然接住。

  手里的触感温热软绵,乔稚欢看清了怀里的东西:怎么是你!

  怎么是你。

  叶辞柯靠着门边,垂下眼帘看着他。

  什么动静?

  我是听到猫叫了么?

  走廊上探出几颗好奇的脑袋,趁其他人还没发现他怀里的东西,乔稚欢赶紧挤进了房里,回身把门带上。

  这小猫咪要是被其他学员发现了,绝对是羊入虎口,一晚上准薅秃噜皮。

  这不是那天教堂顶上的那只小三花么?乔稚欢拿鼻尖亲昵地蹭蹭猫咪的额头,转头冲叶辞柯笑,你偷偷养着?

  叶辞柯冷冷道:强闯民宅,入室盗窃。

  乔稚欢往地上一扫,衣柜开了条缝,什么火腿肠、小饼干都被翻得满地都是,一地罪证。

  他循着作案踪迹,打开衣柜,眼神一亮:叶老师,你好多零食!

  叶辞柯扶额,合着这是一只野猫没赶走,又引来了一只。

  上岛以来,天天沙拉牛排荞麦面,乔稚欢嘴里都快淡得没味儿了,现在就是给他一桶方便面,那也是珍馐美味。

  他正对着满衣柜的零食流口水,肩上忽然被人一拍:吃这个干什么,你过来。

  三分钟后,乔稚欢大为震撼:为什么我们的房间没有厨房?!

  写在合同里的。叶辞柯从冰箱里拿出棵球生菜,粗暴地撕开包装,我习惯自己吃。

  为什么?

  这个问题很快就得到解答。

  叶辞柯拿出教父大佬范,利落干净地切菜,从球生菜到紫甘蓝,然后是小黄瓜、红腰豆能切的,全部整整齐齐,切成一厘米见方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