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重点点头，道：“我希望知道真相。”

聂小岩低头沉默片刻，忽而抬起头灿然一笑：“大叔，再过十年，二十年，你还能记得聂小岩这个人么？”

她竭力想控制，但还是没能控制住，泪水夺眶而出，不过她没有去擦，静静地注视着他，任由泪水潸然而下。

叶重鼻子一酸，闭上眼睛。

“你一定要离开，是么？”

“嗯！”

聂小岩点点头，轻轻将脸贴在他的胸口，伸出一根手指，在他胸前机械地画圈。

“听着，我会不惜一切代价阻止，无论是谁，敢带你走，我就跟他拼命。”叶重森然地道，说的时候眼中杀气凛然。

“大叔——”聂小岩哽咽了一声，“别这样好不好？知道你心里有我，喜欢我，我就已经很满足啦——”

她的眼神变得迷离，声音变得飘渺起来。

“我是一个弃儿，是师父把我养大，教我修炼，在我十一岁那年，把我带到聂家，从那以后我叫聂小岩。”

“在聂家，我只能夹着尾巴做人，因为我是私生女，我的妈妈没有地位。我不喜欢聂家，但我更不喜欢山里，所以我就开始叛逆啦。不过师父警告我，一是不许用能力，二是不许破身，其它怎么疯都可以。”

叶重没有说话，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聂小岩仰起脸：“和你在一起也一样，所以抱歉啦，我好想把自己给你，可是不可以，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傻瓜，我不会生气。”叶重爱怜地抚摸她的脸，她能对他敞开心扉，他已经知足。

聂小岩嫣然一笑，然后重新将脸贴在他胸口，不再说话，静静享受这宁馨的一刻。

叶重想了很多，心中有太多的疑问，但他没有问出来，他知道聂小岩给不了他答案，她的未来只有靠他争取。

吃完烧烤，叶重带着两人回到不死营。

已经是半夜，没想到办公楼前还站着一个人，靠近一看，竟然是曹远。

看到上官芷儿脸色一变，叶重淡淡地道：“接你的，你可以下去了。”

“你怎么知道？”上官芷儿吃了一惊。

叶重捏起下巴：“你不想下去也可以，不过后果自负，我可不保证你的清白。”

“哼！我和小岩睡，你敢来我们就阉了你！”上官芷儿得意洋洋地道。

车子停到曹远面前，叶重摇下车窗，淡淡地道：“巡视员真有好雅兴，这么晚了一个人站在这里赏月么？”

“不行么？”曹远本来心情还不错，但是一看到他，气就不打一处来。

“行不行是你的事，跟我没一毛钱关系。”叶重摇摇头，然后貌似随意地道，“上官芷儿今晚跟我去睡，你没意见吧？”

曹远脸一黑，怒道：“龙王你说什么，芷儿才多大的人，你怎么能这样？”

叶重好笑地瞟瞟他：“你的意思是你反对？”

“废话！”曹远怒不可遏，“龙王你太让我失望了，你简直不可理喻，我一定要告你，让你受到尽有的惩罚！”

“够啦！”上官芷儿打开车门朝他吼了一声，“表哥，拜托你问清楚再说话好不？大叔说我跟他去睡，是和小岩睡，不是和他，你瞎想什么呢？”

“芷儿，我是担心你，你别把好心当驴肝肺，男人有时候冲动起不是人！”曹远眼中闪过一丝愠怒。

上官芷儿怒道：“我又不是小孩子，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不用你瞎操心！”

“你一定要去的话，我就不管了，一切后果自负！”曹远愤怒地瞪着她。

“自负就自负！”上官芷儿咬起嘴唇。

“哼！”曹远重重一哼，貌似恨铁不成钢。

他看起来很愤怒，不过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嘲讽，虽然转瞬即逝，叶重还是捕捉到了。

奇怪，这小子搞什么鬼？

叶重暗暗纳闷，以他对曹远的认知，如果真的很在意上官芷儿的清白，一定会极力阻止，但是看曹远的样子，貌似只是做做样子，出工不出力嘛。

如果不知道传承的事情，叶重还想不通，不过现在，他隐约猜到了一个可能。

曹远这小子太阴险了，这是在玩欲擒故纵啊，摆出一付拦不住上官芷儿的模样，实质上是巴不是叶重把她祸害了。

到那个时候，不用想，洪门大长老会活活撕了叶重，曹远则坐收渔翁之利。

不过，叶重暗暗好笑，曹远也太低估他的人品，真当他饥不择食什么都吃。

对上官芷儿这个丫头，他是半点兴趣都没有。